前方情況不明,臣傑天忙拉住臣羨,讓她在原地等待,自己隨手找了根粗壯的木棍,便悄悄地繼續向著車靠近過去。臣羨不放心,不露聲色地也跟了過去。
“你是誰?”臣傑天在離那車幾米的地方,恐嚇般大喝一聲,他隻想那黑影最好是小叨,從而避免不必要的衝突。若那人心裏沒鬼,自然也不會害怕躲避,若是反抗逃跑,便一定是賊人。
那黑影倒沒有害怕,而是微微怔了一下,然後慢慢地從車上滑了下來,這裏用‘滑’這個字毫不為過。那人在移動的過程中平穩柔順,好像不用伸展彎曲關節便可以移動身體,又像是女人那披肩的秀發輕輕拂過肩膀一般,無聲無息。
如果抹去人的概念,這移動的活物看似更像一灘流動的漿水,隻是暫時被囚困在了一件寬大的黑色鬥篷裏而已。他的麵部借著黑夜的映襯,就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無法看清楚他的臉麵,除此之外,身體的其他地方就更無法分得清楚了。
這天氣本來就沉悶燥熱,穿成這樣,未免讓臣傑天有所懷疑,如果這人奮起反擊,倒會讓他覺得有些不知所措,無從下手了。雖然人的形狀在那裏明擺著,但是仿佛那人依舊藏在暗處,如果那鬥篷撤去,便會衝出一頭凶猛淩厲的怪獸一般,難以應付。
臣傑天見那黑衣人巍然站立在那裏,就像一尊安然矗立的雕像一般,威嚴而又讓人畏懼。見他沒有任何回應,臣傑天便雙雙死死握緊木棍,腳下劃開距離,做出一副防禦的姿勢。兩人就這樣麵對麵對峙著,像融化在靜謐的黑夜裏一般,除了時而旋起的陣陣風聲,再無任何悸動的聲響。
姑且先把那人喚作黑衣人。隻見那黑衣人突然挪動起身體,躲開臣傑天撒腿便跑,而且腳底生風,似乎不經任何踩踏,便獲得了充足的支撐力,以便快速前行。但是,或許是由於被鬥篷蒙著,或許是逃得匆忙,他似乎並沒有注意到站立在自己逃跑方向的臣羨,一下子兩人便撞了個滿懷。
但是更蹊蹺的是,把臣羨迎麵撞倒在地後,那黑衣人似乎並沒有因此減慢速度,而依然像魅影一般暢行無阻,輕飄飄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臣傑天追了幾步,估計也是追不上,便把棍子扔了過去,但沒有打中。他急忙返回來扶起臣羨,迫切地詢問著她是否受傷。
臣羨並無大礙,隻是擦破了一點皮肉。這時臣傑天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趕忙去車裏查看,經過推斷,這顯然不是什麼毛賊,目的也並不是來偷竊東西。他仔細查看著車上已經形成的擺設,這明顯就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陣法,而且估計也是衝著韓茜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