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去借電腦板檢測儀器了。”說著遊北星便要找借口逃離掉眼前的這場風險。
“都沒磁場了,還借那東西幹嘛?我新製造出來的儀器也派不上用場了。”臣傑天一臉哀怨地說道,但是並沒有遷怒到遊北星,隻是一味地深深自責著。
突然,他像是想起來什麼事情,或者發現了哪裏不對勁,抬起眼審訊似地盯著遊北星,用質疑的口吻問道:“等會兒,北星,這塊電腦板不會出現了什麼意外情況吧,比如淋水,電擊一類的?”
“沒有,沒有,我按照叔您的指示,一直妥善保存著,除了裝到車上一次以外,就是去除了故障碼,其他時間沒有再動過電腦板了。如果淋水或者電擊的話,電腦板就會燒壞的,這點常識我還是懂的,這麼貴的東西,我怎麼可以這般不愛惜呢。”遊北星矢口否認。
臣傑天還是不敢相信,按照魂魄磁場強度的衰減速度,短短幾天,磁場已然消失殆盡,這確實有點太快了,而且即使是消失的話,也不可能這麼徹底,並且不留下一點痕跡。
臣傑天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又向遊北星求證道:“北星,給我說實話,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這魂魄不可能平白無故的這麼快消失的,除非有來自外麵的不可控因素。”
遊北星天生就不適合撒謊,問答沒幾個回合,便把自己事先準備的話語都說盡了。不管臣傑天再問什麼,他都隻是無限循環地重複著前麵的說辭,眼神也變得越來越閃爍不定,情緒亦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遊北星看著臣傑天那雙懷疑的眼睛,仿佛自己已經赤裸地展現在了眾人麵前,毫無任何秘密可言。他知道,再多的解釋也隻是平添臣傑天的疑慮,現在,事情已經暴露了。
遊北星不敢抬起頭,他對不住臣傑天那份如慈父一般的溫柔的信任。當一個人有了劣跡,然後再回歸到正常的生活中時,最怕的莫過於在疼愛自己的人麵前顯露出原來的種種罪惡。
或許此時低下直挺的頭顱,選擇無言的沉默,才是對臣傑天最大的尊重。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臣傑天也是等待了如此漫長的時間,遊北星終於開口,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臣傑天。
“臣叔,對不起,我不該辜負你的信任,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遊北星不停懺悔著,心裏也不停祈禱臣傑天能夠原諒他的無知愚昧。在誠實守信麵前,那布滿世界的帶有銅臭氣味的物質,又算得上什麼呢?
臣傑天的憤怒完全發泄到了抽煙這個點上,一根剛點著的香煙,在無盡的吞吐中,三口兩口便被吸食完畢,隻剩下一根燃燒殆盡的煙蒂,顫巍巍地垂吊在那裏。但是他卻並沒有注意到,直到又猛然抽了一口,才發現被震落的如飄雪一般的煙灰,然後大聲地咳嗽了起來。
遊北星趕忙遞過一杯水,嘴裏關切詢問著:“叔,沒事吧?”他以為臣傑天是生氣過度才引起咳嗽的。
“沒事,其實這件事也不能全賴你,我也沒有考慮你現在的處境,這車在你手裏多呆一天,都是在貶值的,而且眼前還有這麼好的機會。”臣傑天把責任歸咎在自己身上。
“叔,你不能這麼說啊。你是一片好心,我沒有聽你的話,你一點責任都沒有,都是我的錯。”遊北星急忙反駁道,不過臣傑天的自我批評,倒是異常出乎他的意料。
“北星呀,你知道嗎?吳治國是我的學生。”臣傑天哀傷說道。
“我知道這個。”遊北星接過話頭。
“可是他死得不明不白,官方定性說是他精神壓力大所以跳樓自殺了,再就是坊間現在傳言,說是吳治國因為貪汙受賄,估計是被查到了,所以不堪壓力,提前跳樓自殺了。”臣傑天接著解釋道。
“難道您想證明他是被人殺害的?”遊北星一臉狐疑,這才隱隱覺察到臣傑天做這些的目的所在。
臣傑天似乎沒有聽到遊北星的問詢,依然自顧自地發泄著不滿:“但是就我對他這麼多年的了解,他立誌做人民的公仆,不戀官位,不貪金銀,是不會這麼輕易跳樓自殺的。至於那貪汙受賄的說法,這更是扯蛋。”
“對,對,應該不會……”遊北星賣力附和著。
“我也隻是想盡些微薄之力,看看這個當年錚錚誓言,一心想著為人民造福一方的清官,到底是怎樣走上了這條不歸路的,唉……”說著臣傑天又點燃了一顆煙,起身凝望著窗外,陷入沉思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