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看看白白胖胖的兩隻小手,肉肉的、嫩嫩的,這太詭異了,哪裏是她那瘦削骨感的手呀!
一時間無法想通怎麼回事,低頭這才發覺涼意來自身上的這件濕潤的衣服,貌似,這款式還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身下硬硬的質感,不是她熟悉的軟得像雲一樣的特製床墊,反倒像是冰冷的地板,不對,目測是一張窄窄的隻有一米二寬的硬板床,上邊鋪著暗色的看不出質地顏色的薄褥子。
她茫然四顧,身後是灰泥塗抹的牆壁,頭頂是木質的房梁,整個房間隻有一床一桌而已,而且那桌子的款式十分樸拙。
“顧女士,是你麼?”一聲細細的童音輕輕地喊她。
“誰?誰叫我?”顧傾城扭頭朝門口的方向看,那透著一道光亮的門縫處吹來一股寒意。
側耳傾聽,並沒有人經過的腳步聲。
“我在你身邊,你是顧傾城麼?”那個細細的童音帶著疑問。
顧傾城順著聲音,停留在距離她不到一米的那隻小小的慵懶地爬在床邊的狗狗身上,眼睛瞪得圓圓的。
“是我說的,別吃驚了,我早就吃驚過了,快說你到底是不是顧傾城!”那個奶聲奶氣的聲音繼續,伴隨著的是狗嘴巴一張一合。
顧傾城愣愣半晌,很想尖叫,可是,頭腦轉動之間,那聲音傳出後卻成了困惑的笑聲,她點頭。
那狗狗歪著腦袋,眼珠兒轉了轉:“那你記得我叫什麼名字麼?”
顧傾城緊張地咽了口口水,盯著那隻小狗,試探道:“花花?”
那狗狗一副釋然的模樣,撇撇嘴:“人家才不叫花花,土死了,不準你再這樣叫。”
顧傾城笑得更開了,伸手過去抱它:“我隻認識一條叫花花的牧羊犬,雖然和你的品種一樣,可是已經老到被允許安樂死,連叫都叫不動,而你明明是隻這麼小的狗崽子。”
“你才狗崽子!我認識的顧傾城病入膏肓,坐在輪椅上,雙腿連動都不會動,你現在卻是一個活潑潑的家夥!”狗狗順從地仰頭,親昵地蹭蹭她的臉,與她針鋒相對。
一人一狗會心而笑。
徹底相信對方就是相處了一個月的朋友。
顧傾城靠著身後的牆壁放鬆起來,這到底怎麼回事?不過至少看到一件自己熟悉的東西了,雖然是隻挑戰她想象力極限的狗狗!
“來,正式認識一下,我叫艾米,和你一樣的性別,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希望我們成為盟友。”
狗狗說著對她伸出了一條前爪。
額——顧傾城一手扶額,這狗狗,還能再挑戰她的認知極限,再萌一些麼?動作卻不再遲疑,右手伸過去和它的狗爪子握了握,手指好玩地刮了刮那小爪子下邊軟軟皮皮的小肉墊,手感美妙極了:
“嗬嗬,我是顧傾城,對從一線退役的英雄狗狗艾米充滿敬意,慶幸我們有這樣的緣分,很高興和你做盟友。”
短暫的沉默,一人一狗麵麵相覷。
“你別問我怎麼回事,我不過比你早到一會兒,記得當時我正在做常規治療,身體詭異地變成了透明的,疼痛也消失了,這時,我看到你坐著輪椅,被助手推著跑過來,哭著伸手摸上我消失的治療台,我就戀戀不舍地和你握了握爪;
再睜開眼發現自己渾身發冷地出現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裏,我曾經老死的身體竟然和新生的一樣輕快,我就出去遛了一圈,把身上的毛曬幹了,因為好奇我的新主人是誰,誰知道竟然能聽到你心裏的話,發現我們竟然可以用意識交流,真是太奇妙了。”
艾米的聲音甜甜的,奶聲奶氣和動畫片裏的美洋洋很像。
“原來是這樣。”
顧傾城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在腿上腳踝按摩搓揉一陣,很快就恢複了清晰的知覺,真的能動了,然後她試探著伸展開腿,垂到床沿邊,這種從來沒有過的動作體驗,讓她驚喜又惶恐,她猶豫著看看身邊的艾米:
“你說,這次——我會走路麼?”
艾米一本正經地點頭,說:“當然會,你現在雖然肥了點,卻很健康,我剛剛也是歪歪斜斜地走了幾步,很快就穩了,溜達一圈之後,就跑得風一樣快;
初步估計,是你那儀器打通了時光隧道,讓我們回到了幾百年前的身體裏——《天才眼鏡狗》這部3D電影,介紹過這種時光穿梭機,還是你陪著我一起看的。”
顧傾城有些無語,這狗狗是不是太詭異了一些,連時光穿梭機都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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