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手微微收緊,她感覺到他的指甲嵌入的疼痛,正在她胡思亂想對方是不是打算用這種方式懲罰她的時候,甘子楚的手鬆開了。雙手無力地頹軟下去。

就像一盆熾熱得炭火忽然被潑上一盆冷水,滋滋聲過後,連餘熱都沒有剩下。

他眼裏的灰白,是失去希望後的頹然。他望著她,眼裏沉靜的泉水成了沒有活水的死潭,嘴角卻滿滿上揚,勾到一個嘲諷的弧度。

他滿腔的歡愉與喜歡,在她眼裏不過是廉價的代名詞。

為什麼之前他會有一種,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她是理解自己的錯覺?

白幼薇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就這一瞬間,他給她的感覺,整個忍都變了。

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三思,我們走。”搞不清狀況的胡三思隻得聽令,一路上還在疑惑,明明來的時候心情是很好的,怎麼走的時候,那種凍死人的低氣壓又回來了?

白幼薇愣愣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此刻竟然有一種落寞蕭然的錯覺。

她苦笑,明明他是花心大少,自己隻是不想參與進他的愛情遊戲,為什麼她會覺得被拒絕的甘少其實很難過?

轉身回到病房,白女士還沉浸在女兒終於有了對象的快樂之中。

白幼薇也不太忍心說出殘忍的事實,打擊母親的積極性,隻好任由她去誤會,隻是白女士問她一些有關甘子楚的事情的時候,她有些不太耐煩,回答也都很敷衍。

白女士看出白幼薇在對待甘子楚的問題上,不太感興趣,於是默默收回了疑問,隻不過,在下次唐笑笑過來的時候,旁敲側擊地打聽著有關甘子楚的事情。

“我們老板?甘子楚?”雖然不知道白女士突然問起甘子楚做什麼,可笑笑還是歪著腦袋認真地回憶起老板這個人。

“唔,長得一表人才,性子溫和,平易近人,但是聽說不學無術,還風流成性,是個花花大少,具體什麼樣,我跟老板不在一個階層,相處很少,難以下定論。”

不學無術!風流成性!花花大少!

這三個成語成功地震住了白女士,難怪每次她提到甘子楚白幼薇都不太開心。也是,那花花大少肯定是被我家幼薇的美貌吸引了,還好幼薇定力非凡,沒有被他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一想到自己也差點被蒙騙了,白女士就覺得她快五十歲的老臉通紅通紅的。

幼薇從洗手間回來,感覺到病房內的氣氛有些怪怪的。平時母親跟笑笑不是很有話題嗎?怎麼今天都不怎麼說話了?

“昨天發布會怎麼樣了?”昨天她在醫院看了同步的新聞,現場直播,因此對發布會也並不是一無所知。隻不過,她現在需要一個打破沉默的話題。

“恩,還挺順利的。何欣現在已經身敗名裂了,估計已經沒有公司敢任用她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對於這種人,她向來沒什麼同情心,因此說出來的話難免有些刻薄。

“可見,人還是要踏踏實實,不是自己的不要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