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鮮花,沒有鑽戒,隻有一句簡簡單單的,我會陪著你的。
如果這就是求婚,那麼就便是吧。,
幼薇恍惚地想著。如果是他的話,不論有沒有求婚,隻要能陪在他身邊,她都會覺得萬分滿足。
然而,她的少年並不需要她。
她也不必一直陪著那個人。
往後的日子,跟誰在一起都無所謂了。
她甚至不想去深究,就這樣輕易地交付自己的一生,到底應不應該。
周毅後來又說了些什麼,白幼薇完全沒有聽進去,整個人就像一尊失了靈魂的木偶,機械地行動著。
“這是真的嗎?你和他……要結婚了?”溫西木攔住了她的去處,每一字每一句都問得特別艱難。
此時甘子楚並不在她身邊。
兩人獨處,幼薇竟然有一種不自在的感覺。
尤其他定定望向自己的眸光裏,溫潤中隱藏著的憂傷,讓她無所遁形。
她倉皇地移開目光,左顧右盼起來。
剛一避開,她又後悔起來,自己這樣的行為是不是太過刻意了呢?
明明最先轉身的人是他,為什麼她反而會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她強迫自己抬起頭,麵上不動聲色,微微笑著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她出現幻覺了,她仿佛看到他眼眸微微濕潤起來。
然而下一秒,他的拳頭帶著風到了眼前,幼薇嚇得花容失色,緊緊閉上了雙眼,“咚”的一聲,是撞到骨頭的聲音。
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她緩緩睜開眼,溫西木氣急敗壞地拳頭砸到了她耳邊的牆壁上。
他雙目赤紅,仿佛一頭發怒的猛獸。
幼薇心裏微微竊喜起來,是不是因為看到自己跟被人在一起了,他終於會想起自己的好,心裏有一點點舍不得自己了?
他,是為了自己而發怒的嗎?
這一絲僥幸,就像突如其來的一滴甘露,落在早已枯萎的期望上麵,她隱藏心底的愛戀又蠢蠢欲動起來。
隻要她一個眼神,一句話,她還是會願意奮不顧身地撲進去。
“木木,你很生氣?”她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對,我很生氣!非常非常生氣!”溫西木用那種駭人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她。
白幼薇還沒來得及高興,又聽他道,“無論你嫁給誰,我都不介意,但是你不能嫁給他!唯獨他不行!”
無論你嫁給誰,我都不介意!
幼薇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她呆呆的望著溫西木,仿佛從來不曾認識他。
這怎麼會是她認識的溫西木?
她深深愛著的男人,又怎麼會是這副猙獰的麵目?
她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可惜身後是牆壁,退無可退。
怎麼會是這樣呢?
從前那溫柔的暖意,從來不會大聲說話,更不會動手打人,他是那麼的積極向上,像一道溫暖的陽光,照亮了她的整個生命。
他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幼薇捂著腦袋,拚命回憶起過去。
他們還在一起時,那些甜蜜的記憶。
她的少年,那麼美好。
讓人忍不住仰望,為之側目。
如果溫西木是光,那她便是向日葵,永遠追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