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甘子楚親自下的廚,幼薇沒什麼胃口,最後還是在甘子楚的要求下,勉強吃了一些東西。
隨後,幼薇就去了房間,看著那塊玉,發呆。
她在想,母親在信裏似乎隻提到了她父親那邊的親人,對於母親的家人,卻並未提及。
她將玉慢慢收了起來,雖然她並不太想去白家認親,可是若想知道當年的真相,也隻能親自前往一趟了。
甘子楚收拾好桌麵上的碗筷之後,也跟著進了房間。
幼薇最近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晚上有時候整夜睡不著,偶爾入眠還會被噩夢驚醒。
好在甘子楚耐性十足,他雖然困頓,卻會安靜地陪同她入睡,也會在幼薇驚醒的時候,迷迷糊糊地伸出手臂將她圈入懷裏,無意識地輕拍著她的背。
今夜幼薇想睡個好覺。
她從家裏找出一瓶開過封的紅酒,有拿出兩個高腳杯洗淨。
沒有牛排西餐,沒有燭光搖曳,兩個人就這麼坐在木質地板上,你一杯,我一口地喝起了紅酒。
幼薇將紅酒杯擱在腳邊,抓起了紅酒瓶,仔細地端詳了起來。
甘子楚順著看過去,瓶口貼了一張小小的紙條,上麵寫著日期,他正疑惑著,卻聽幼薇迷茫著雙眼,“這酒,是我媽媽親手釀的。”
“啊!”甘子楚頗為訝異。
難怪他覺得這酒的味道跟瓶身包裝不符,竟沒想到會是白女士親自釀的葡萄酒。
“那我還真是有幸,能喝到嶽母娘釀的酒!”他表情誇張的說著。
幼薇聽了,微微勾了勾唇角,眼睛有些失神。“這是最後一瓶了。”
“我媽她平時很喜歡做一些很有情趣的事情。以前我還笑話她像個大齡女文藝青年,沒事兒就寫寫畫畫,種點花花草草,釀點小酒,有時候也會自己烘焙點心,很難想象她會是一個孀居二十多年的女人!”
“她的毛筆字寫得很漂亮……”說到這裏,幼薇像是想起了什麼,從抽屜裏拿出一疊A4大小的速寫本子,還有很厚一疊A4打印紙。
“這是我媽畫的。”
幼薇在甘子楚身邊重新坐下,慢慢翻看起來。
打印紙上麵都是用圓珠筆畫的隨筆畫,一個小巧的鼻子,靈活的雙手,一雙眼睛,隨意地陳列在素白的紙麵上。
甘子楚看得嘖嘖稱奇。
不是用的鉛筆,也不能用橡皮擦去重新修改。每一筆落下都無法更改。那些弧度、線條,無不顯示了落筆者的熟練功底。
厚厚一疊的打印紙全是一些小部位的練習畫。
有人物,也有小動物,花花草草,都在她的筆下,靈活靈現、栩栩如生。
幼薇又隨意抽出一本陳舊的素描本,封麵已經不整齊了,四個角都有碳化的跡象,像是被火燒過一樣。
幼薇將那本素描本鋪在膝蓋上,翻開來。
待看清上麵畫的東西,甘子楚的眼睛都看直了。
這本素描本上畫的全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明眸皓齒,栩栩如生。這小女孩,或坐,或立,或玩耍,時而蹙眉,時而大笑,各種形態的都有。
“這不會是你吧?”甘子楚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