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侯三神色驚惶,巴洛和孜青貢布往他身後瞧過去,發現那石桌下方,正爬出一隻巨大的蜘蛛來。
那蜘蛛體大如臉盆,背上的花紋呈暗黑色,似一幅奇形怪狀的潑墨山水畫,六條腿似拇指般粗細,每爬動一次身體就前進十多公分。
蜘蛛的口大如拳頭,不斷翕動,頭上兩隻眼似兩顆玻璃燈泡,散發著幽幽的冷光,看得三人心裏直發毛。
孜青貢布拔出盒子炮,把槍眼對準了不斷爬過來的巨大蜘蛛,就在要扣動扳機的間隙,那家夥卻突然縮了回去,又鑽回了石桌底下。
巴洛把手電光往石桌底下照去,發現那巨大的蜘蛛已爬過石桌下的空間,繞到了那邊的燈奴身後去了。
巴洛再把手電光轉向南部空間盡頭,發現還有幾隻臉盆大的蜘蛛蜷縮在那裏,凸著燈泡似的眼珠盯著這邊。
三人這才發現那斜搭的屋頂下方,看上去白花花的東西不全是冰花,而是白色的蛛網,隻因有部分冰花掛在上麵,不仔細看很容易把兩者混淆在一起。
巴洛抱起裝油脂的陶罐準備撤向洞口,哪知退一步那群蜘蛛就向他逼過來一步。
待巴洛退到洞口邊上時,先前繞到燈奴後方那隻大蜘蛛呼的一聲滾到洞口的石梯上,張開嘴七歪八咧,兩條前腿不停地舞動,似對巴洛的行為表示強烈的不滿和憤怒。
南方盡頭的蜘蛛不斷逼過來,孜青貢和侯三也跟著退到洞口旁。堵在石梯上頭的大蜘蛛咧嘴和揮舞前腿的動作更加張狂了,似乎恨不得馬上撲上來狠狠把三人吞進肚子才肯罷休。
孜青貢布不想用槍結果它,便取下楠竹弓弩伸過去,看看能不能將它趕走。
哪知那家夥不退反進,往前挪動身子,一口咬在弓弩的端頭,然後六條腿一起挪過來,飛快地從嘴角扯出麻線般粗細的白色蛛絲往弓弩上纏繞,弓駑的弓背和弓弦之間很快就被蛛絲繃出了一片白色的區域來,狀似一個三角形。
孜青貢布把弓弩往上提,那大蜘蛛就被提了起來。但它並不撤下,加快了繞絲速度,同時身子不斷往弓弩這端靠。
孜青貢布將弓弩立起來抖動,希望能將它抖落下去,豈知那家夥非但不領情,反而三兩下爬到孜青貢布的手下,張開那滿是怪毛的大口往孜青貢布手上咬去。
再也不能容忍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孜青貢布將弓弩一放,迅速拔出盒子炮,叩響扳機,一槍朝大蜘蛛身上打去。
想咬孜青貢布的大蜘蛛被打了個正著,殘肢斷腿碎肉四濺。
與此同時,南方盡頭的大蜘蛛已逼到眾人腳下來,後方還有一些形體稍小的蜘蛛跟著往前湧。
孜青貢布發了一聲喊:“大胡子你倆抱了東西快撤,我來收拾它們!”
二人應了一聲,侯三抱了陶罐在前往洞口邁出,但方才孜青貢布扔下的弓弩橫在洞口上方,阻住了侯三下腳。
侯三稍一遲疑間,燈奴一側又飛快爬過一隻大蜘蛛來,那家夥在前一隻蜘蛛織起的網上一滾,再順著弓弩的弦爬過來,眨眼就到侯三腳下,張口就要咬侯三的腳。
侯三一急,抱了陶罐往燈弩旁一跳,躲過了蜘蛛的一襲。可那家夥並不罷休,往侯三腳下猛追過去。
孜青貢布想開槍射擊,可距離太近,侯三左躲右閃,恐誤傷到自己人,隻得先伸手扯開弓弩,把洞口讓出來好撤走,同時不斷開槍把南方逼過來的蜘蛛打得血肉橫飛,不讓其近身。
侯三無奈,隻得抱著陶罐往燈奴後方空間裏撤退。但那三角形空間十分狹小,侯三往那裏縮的身子幾乎用了全力,才堪堪避到角落裏去。
大蜘蛛得勢不讓人,跟著緊逼過去。侯三怒從心頭起,將陶罐底部往大蜘蛛身上砸去。因為陶罐裝了酒,侯三還惦記著那美酒滋味,不想用力砸。同時身子猛地往燈奴後背一靠,順勢把手摸向腰間的盒子炮。
哪知這一靠,燈奴往前方洞口撲倒,轟隆一聲響過,巨大的燈奴身子橫著撲在洞口上,侯三猝不及防,跟著燈奴摔倒下去,跌了個仰八叉,盒子炮脫手飛到巴洛腳下去。
侯三反手一撐,撐到燈奴腰上,迅速坐起身來,看見裝酒的陶罐正壓在大蜘蛛身上,把大蜘蛛壓得齜牙咧嘴,那家夥正拚命往前掙紮,想要擺脫壓在身上的陶罐,有條後褪已經離開了身子,在一拤開外的地上不停顫動。
侯三跳將起來,頭碰到屋頂上也不管了,伸出雙手扒住陶罐口,再往下使勁一按,大蜘蛛頸部以下的身軀瞬間被壓成一泡肉醬,隻剩下頭部和幾條斷腿在不停抖動。
與此同時,孜青貢布的盒子炮子彈已經告罄。巴洛把侯三的盒子炮拾在手上,對著不斷逼上來的蜘蛛群一陣掃射,替下了孜青貢布,讓他好換彈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