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哈依講到這裏,多曉生插話道:“如此看來,那歹徒中有人會某種巫術。”
卓哈依點點頭,接著講述:
當吞下那東西之後,我算是徹底失去理智了,眼前盡是老爸老媽的影子,二老一會在到處等錢,一會在求神拜佛,一會在笑,一會在哭……
由於受了控製,胡大個讓我說啥我就說啥。
不過那吞掉的東西似乎起作用的時間並不久,一個時辰過去我會恢複到清醒狀態。
那幾天真是痛苦極了,當我清醒時,我會想起自己在騙阿爸給我彙錢過來,我的手機,我的銀行卡都在胡大個手上,我實在把他沒辦法。
每當有人打電話給我,胡大個總把我手機拿到跟前問我是誰打的電話,如果我是處在清醒狀態的,胡大個他們就會強行給我服下那黑乎乎的藥丸,或者把我推到那些飛天壁畫前,用抹布抹那畫麵,然後我眼前就出現爸媽的身影,胡大個他們叫我咋說我就咋說,我整個人的意識都被他們控製起來。
所以,當表哥你們打電話給我的時候,胡大個他們就會拿著我電話問我,了解清楚情況後才接,有時遇到一些他們不好回答的問題,就幹脆掛了電話,一夥人商量好怎麼回答後再讓我回電話過去。
後來胡大個他們派人取到了我爸打在我帳戶上的錢,他們便假惺惺把卡和手機還了我,說的是讓我去陰槽領錢打電話,哪知這時我爹說還要給我打五萬塊來,胡大個他們也就暫時沒殺害我,一夥人就成天等著錢過來。
後來我爹又打電話說親自給我送錢來,胡大個他們又繼續施展那迷魂法子,並派了人到甘孜縣城,準備從我爹手中把錢騙走。
一天後,胡大個派出去的人回來說事情不成,小康頭已打探得有人要在甘孜車站捉拿他們,他們又用計捉住了兩個肥票,這回的肥票可真大,其中一個肥票身上搜到了一串古藏地的九眼天珠,並把天珠拿到了胡大個手上。
回來的人還說在兩個肥票身上除了搜到兩包中華香煙,兩個打火機和一些餐巾紙外,再也沒搜到手機、現金等有價值的東西。
胡大個叫人把肥票帶到百鬼窟來,準備狠狠敲肥票家裏一筆。
現在是晚上十二點過,所以接下來的事情是昨天發生的了。
昨天下午,兩個肥票終於被人帶到了百鬼窟來。可當時胡大個他們把我和一個看守我的人留在後方洞窟裏,其他人都從後方洞窟的暗門到下麵去了,所以一時沒來得及接票。
我在後方石窟中聽到了表哥和樂子哥的聲音,我想叫,可胡大個臨走前給我服了那迷魂的東西,我的意識被控製了,沒辦法按自己的想法叫。
當胡大個一幹人回到後方洞窟時,前方洞窟的局麵已經發生了改變,同時那迷魂藥效力已失,我也清醒了。
接下來的情況想來大家都清楚的,我就用不上多講了,整個事件的大致過程就是這樣子,現在想想那迷魂藥,還真感到後怕。
哈依糟綁票的經曆雖然講完了,但孟貴和歡子心中仍然存了一個共同的疑問:昨天胡大個連滾帶爬離開百鬼窟時,到底在向哈依索要什麼解藥?
隻是孟貴和歡子心裏都想到那天在客棧裏歡子說的那夥歹人是否會糟踏哈依的事兒,那畢竟涉及到哈依的隱私和聲譽,二人都覺得不方便當眾問,隻得把這問題先擱在了心裏。
卓哈依問孟貴:“表哥,你和歡子怎麼知道我被綁票的啊?我可一直沒想到你們回來的啊!”
於是孟貴將卓一鴻想自己求助,自己如何起疑以及到甘孜縣後的情況一一作了講述。
當孟貴講到天珠是卓一鴻家的時,卓哈依非常吃驚,說她自小到大,從來沒有聽到爹娘提起過有關天珠的事兒。
樂子將火堆周圍的枯枝敗葉野草掀到了一邊去,開辟出了一個隔離帶來,以免火勢蔓延到四下去。火堆加了幾次柴,先前找來的枯枝已即將燒完,孟貴和歡子拔了刀在手上,打亮手電走到附近的灌木叢中又弄了些枯樹枝過來。
此時風已經完全停了,四下裏一片寂靜,遠處那些螢火又似滿天星般在四野遊走,隻是由於山穀中起了霧,那些螢火看上去朦朦朧朧的,也不知道到底離眾人有多遠。
半夜時分,涼氣襲人,樂子加了很多枯枝在火堆裏,把火燒得旺旺的,周圍幾丈之內的一切都被明亮的火光照得清清楚楚。
眾人圍坐在火堆旁又烤了一陣,興許是累了,多曉生見每個人都湧起了睡意,便提高了聲音對眾人道:“這地方很邪門,各位最好不要睡著了,我們每個人都必須時刻保持清醒!”
聽了多曉生了的警告,歡子不禁想起大夥最先到來時多曉生用石子擊落的螢火蟲,心中不免又生出疑問來。
歡子站起身來,看了看四周,問多曉生:“多兄弟,為何自你用石子擊落那幾團螢火後,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再看見有螢火向我們奔來?你說這事兒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