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卓哈依的講述,多曉生歎息道:“唉,可惜那珠子了,九眼的呀,今天藏地已經很難見到這種天珠了,都是我們四個不好,唉……”
卓哈依道:“多英雄不必歎息咯,當初要不是多英雄出手相救,我們幾個現在能不能脫險還是問題,還談什麼天珠呢?”
孟貴、歡子和樂子也跟著客套了一番,多曉生道:“都不必客氣了吧,現在烤魚也吃完了,卓醫生做的烤魚還真好吃,在出去之前,多某還真希望天天從吃到這麼好吃的烤魚呢,現在我們先研究找出路的事兒吧,大家都說說各自的辦法吧。”
卓哈依心裏惦記著老父親的安危,便掏出手機試著打電話,可山穀中依然沒有信號。
大夥就如何找出路的問題展開了討論。
孟貴、卓哈依認為應該回北坡找馬路出口,如果找不到那夥歹人離開的路口,可以先回到百鬼窟,一是因為那裏地勢較高,在往上爬可以看清更遠處的情形,二是如果還不能離開的話,那裏有食物,晚上也可以較為放心些睡覺,養好精神後再沿著盤山的馬路走下去,雖然會多轉一些彎路,但這辦法應該是比較穩妥的。
歡子卻提出了另一套方案,認為應該沿著溪澗一直往下遊走,因為溪澗邊有路,說明有人曾經從這裏出去,溪澗有可能是注入雅礱江的一條小支流,雅礱江流經甘孜城郊,大夥出去後沿江而下,應該可以到達甘孜縣城,雖然沒有帶食物,可以從澗中抓起魚來,生了火烤著吃,這樣也許會提前一些到目的地,說不定昨天那夥歹徒就是沿溪澗逃出去的呢。
多曉生、樂子都認為歡子的分析有道理,五人來了個少數服從多數的民主主義原則,孟貴和卓哈依隻得從了歡子的提議。
臨走前,卓哈依提議再去那長還魂草的巨石上扯幾株草,以便眾人不時之需。
多曉生欣然同意,主動認領了扯還魂草的任務。
五人便沿著溪澗往下遊走。
向東南走了一段,山穀兩邊逐漸變得陡峭狹窄起來,山隙的深度超乎想象。兩個多小時之後,前方溪澗似乎到了盡頭,可眾人走到近前一看,發現大裂縫翻轉向北,憑感覺象是又走到了百鬼穀的下麵。
大夥繼續往前走,越走地勢就越低,地下的空間也越來越大。
眾人一直走到黃昏,地勢終於平緩了下來,耳中聽見水流聲湍急轟鳴,似乎不遠處有條地下大河。走在最前麵的卓哈依見不再有下坡路,就打亮手電四處探照,想看看有沒有向上走的路,忽然發現手電筒照出去的光芒,在岩壁上產生了很多微弱的反光,象照在無數鏡子的碎片上一樣。
卓哈依驚呼一聲:“是雲母!”
孟貴四人聽多曉生說什麼雲母,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聽她語氣很驚恐,以為是出了什麼緊急狀況,孟貴急忙跨前幾步,把卓哈依擋在身後,以最快的速度從腰間拔下手槍,準備射擊。
卓哈依奇道:“表哥你要做什麼?”
孟貴一邊持槍戒備一邊問卓哈依:“什麼母的公的?在哪?”
卓哈依說:“不是動物,我是說這周圍都是結晶體,雲母和水晶通常生長在同一地層中,啊,果然也有水晶。”
卓哈依雖然主要從事醫務工作,但是讀過的醫藥以外的書籍不少,對於地礦知識也有些了解,大夥周圍出現的象玻璃薄片一樣的結晶體,是一種單斜晶係的結晶,隻有在太古雙質岩層中才能出現。這裏的雲母顏色極深,呈大六方柱形。品質遠遠超過內地所產,從雲母顏色的深度這點上看,大夥所處的位置已經深得難以想象了。
卓哈依被周圍罕見的大雲母所吸引,看看這塊又看看那塊。孟貴隨手撿起一小塊看了看,也瞧不出有什麼地方值得希奇。
這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忽然聽歡子對多曉生喊:“多英雄你幹啥呢?趕緊起來。”
孟貴和卓哈依轉過身,用手電一照,見多曉生正在地上按藏民的方式磕頭,整個身體都趴在地上,這小子幹什麼呢?給誰磕頭?孟貴又照了照他前麵,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在地下竟然聳立著一座用數千根巨木搭成的“金”字形木塔,塔身上星星點點的有無數熒色閃光,借著那些微弱的閃光觀看,木塔的基座有將近百米寬,用泥石夯砌而成,千年柏木構築成了塔身,一共分為五層,每一層都堆滿了身穿奇特古裝的幹枯骨骸,男女老少皆有,每棵大木的木身上都刻滿了藏族的秘文。
眾人疑惑,這是墳墓嗎?規模如此巨大,是誰在地下修建的?
孟貴問多曉生:“這是什麼塔?上麵寫的字你認識嗎?”
多曉生一個勁兒地搖頭。
孟貴說:“多兄弟啊,不認識你磕什麼頭啊,看見這麼多屍骨,就把你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