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上火山岩越碎,有的就象沙子一樣,很難立足,眾人爬上來三尺,又掉回去兩尺,手上的皮都磨掉了,也顧不上疼痛,咬緊了牙,連蹬帶刨,五六百米的高度,就好象萬裏長征過雪山一樣艱難,在所有的體力全部耗盡之後,終於又回到了地麵上。
眾人喘息未定,腳下一陣猛烈的震動傳來,大地又合攏在了一起,一切重歸於寂靜。
大夥稍事休息,抬頭往遠處一看,便看見嫋娜的炊煙自東南的山梁上升起。
多曉生道:“哦,那邊有人家,我們過去看看吧。”
大夥都又來了精神,快速收拾了一下,便沿著山穀向東南方向進發了。
沒走多遠,前麵變成了沼澤地的邊沿。
眾人再看先前那遠處的炊煙時,發現炊煙已經漸漸稀薄,不知道是那邊發生了什麼變故,還是柴放的不夠。看這樣子,這煙必然堅持不到大夥到達。
在叢林中,如果沒有信號煙的指引,大夥是肯定無法到達那個地方的。多曉生催促大夥:“咱們快些走,得在煙熄滅前盡量靠近那兒!”
在白天裏,要通過沼澤邊緣那一片水域並不太難,因為雨水彙聚的沼澤水水位很高而且清澈,大夥可以尋著水底可以落腳的石頭前進,沒有落腳的地方就遊泳,一支煙的功夫大夥就通了過去,來到沼澤真正的邊緣上。
那是一片比較稀疏的叢林帶,這裏明顯地勢較高,很多的連接在一起的“樹群”突出了水麵,好像一些巨大的島嶼,可以看到有大量的亂石混在這片區域下的淤泥裏,看上去似乎水位不深。
但是往裏走就會發現,樹木在這片區域裏非常迅速的密集,大概隻有兩百米後,樹冠就密集得幾乎不見天光了。一看這種水下環境,就知道獨木舟在這裏也是寸步難行,非的人自己走不可。
深入林中,光線就非常的暗淡,很快四周就都是駭人的樹根,旁根錯節在一起,樹根上繞滿了藤蔓,藤蔓上又覆蓋著綠色的青苔,潮氣逼人,那種繞法,鋪天蓋地,大部分地方眾人全部匍匐下來才能勉強通過,讓人感覺是進入了一個巨大的長滿樹的山洞之中。
多曉生和歡子砍著攔路的藤蔓,因為幾乎所有的樹之間都有大量的樹根和藤蔓相連,所以我們反而幾乎不用淌水,架空走在大腿粗的藤蔓上非常的穩當。
然而讓大夥奇怪的是,這麼密集的樹林裏,卻出奇的安靜,除了大夥行進的聲音,聽不到其它的動靜,靜的有點讓人出乎意料。
“百鬼穀果然邪門,”樂子邊走就道:“他娘的連個鳥叫都沒有?”
“何止,他娘的好像這裏什麼都沒有?”多曉生心裏道,靜的實在不正常,讓他有一種錯覺:大夥可能是這片叢林裏,除了這些草和樹外唯一的生物。
大夥繃緊神經繼續前進,不久便看到前方出現了一些裹在樹木中,突出水麵的古建築遺跡,因為時代過於久遠,這些殘垣斷壁都已經成為不同形狀的石塊,大量藤蔓和青苔在這些建築的縫隙裏生根,然後包裹全身,混在在叢林中很難辨別,非到跟前了才能發現。
這些建築必然在當時屬於建築頂部的部件了,所以還能突出於水麵,因為看不到水下的部分,不知道整體的形狀如何,但是看頂部,都是一些簡單的塔樓的樣子。數量很多,高低錯落,大小不一,看上去像藏地的塔林。
大夥沒有時間停下來查看這些遺址,很快深入其中,不過雖然主觀上不想去研究,但是前進的路線蜿蜒曲折,總有繞到這些遺址之上的時候,多曉生就發現,這些遺跡雖然經曆千年,卻堅實無比,十分的堅固,而另人奇怪的是所有的這種“塔”上,都有很多的方孔,顯然是當時建造時候打磨而成的。
方孔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大約人是通不過,但是比人小的東西都不成問題。
歡子看著奇怪,路過的時候就下意識的用手電順手對內觀瞧,然而卻什麼都看不到,隻聽得下麵有水聲。不知道是通往何處。
多曉生沒空理會這些,就催促快走,歡子知道急人所急,也隻好草草看一下就跟了上來。
這個山穀的絕對麵積並不大,越往裏走,水下的淤泥明顯的減少,水下的各種的古跡遺骸就露了出來,非常的清晰,形成了一副非常詭異但是壯觀的景象,水深大概隻有兩三米,無數的斷壁殘垣和水下的繁盛的樹根混在一起,讓大夥感覺隻隔著一層薄薄的水麵,就恍如隔世一般。
直到這時候我才有進入到一座古城的感覺,看著這些殘跡,依稀可以想象當年這裏繁盛的樣子,然而時過境遷,一切也終於塵歸塵,土歸土了。
感慨間,忽然腳下水流的速度發生了變化,前麵似乎有向下的陡坡。大夥小心起來,這裏樹木太多,滑倒踩空就是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