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貴更是寧願自己一個人來承受這種恐懼,也不願意親愛的卓哈依來承受著這種不是人能夠想象到的恐怖氣氛。
現在對於孟貴來說卓哈依比什麼都重要,過去在湖南老家看燈會時他曾對卓哈依說過:“如果可以我願將所有付出,隻為與你相依相守;如果可以我願將所有痛苦來背負,隻為使你快樂幸福……”
雖然後來卓哈依說什麼近親不能結婚,孟貴也常感到自己配不上這個大學生表妹,可孟貴在心底無法把她忘記,從來都把哈依的事當自己的事。
現在如果卓哈依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將會是孟貴一生的痛!
眾人打著手電繼續往上爬,又走了半把個小時,樹木變得稀疏起來,朦朧的月光下,樹影幢幢,似一些奇形怪狀的巨大怪獸。
多曉生帶著眾人走著走著,經過一棵樹冠茂盛的大樹之下時,多曉生腳下被什麼東西一絆,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孟貴連忙跨上前將他扶住。
歡子用手電一照那東西,馬下嚇得尖叫了一聲,眾人心頭一緊,跟著看時,發現地上居然是一具血肉模糊的死屍,那屍體被撕裂成兩半,肌肉已經不在了,隻剩下一些細碎的肉末附在白森森的骨架上,右半邊臉龐就似被亂刀劃過,看上去不堪入目,左臉除了沾上血汙外,還算完好。
媽的,太恐怖了!歡子罵了一句,繼續用手電晃那屍體,就看見屍體的頸部拴著一根小指般粗的灰色尼龍繩,旁邊七零八落地灑著衣服的碎片。多曉生所站的位置上恰好可以看見死屍右側,隻見肋骨之下有個黑乎乎的東西,便用藏刀挑了挑那物什,發現竟然是一把手槍。
顯然死者不是古人。
歡子繞到多曉生那邊,彎腰拾起手槍,發現那竟然是把玩具手槍。歡子腦瓜飛速轉動:“噫,難道是從百鬼窟逃走那夥人中的一個?他為什麼會在這兒?這又是什麼地方?”
樂子也看出那手槍是假貨,便道:“肯定又是那幫混蛋,在百鬼窟裏,他們用假槍嚇唬我和阿貴,現在又用假槍嚇唬別的對手,這下被對手吃掉了,看你幾個下回還敢不敢玩假槍!哈哈哈……”
隻有樂子一個人在笑,在此種情形下,每個人心裏都懸吊吊的,被眼前的恐怖景象弄得不知所措,哪還有心思聽樂子的橋段。
歡子駭然道:“這人剛死不久,到底是被什麼大型動物吃掉了肉,還是遭遇了其他怪異事情?”
沒有人回答。
每個人心中都說不出的驚駭。
多曉生又想起白天看到的炊煙,便說:“如果沒走錯的話,那現在應該快到那炊煙升起的地方了,再往上不遠就是山梁上的埡口,白天的炊煙就是從那埡口中升起來的,我們趕緊上去看看是啥情況吧,此地凶險,各位準備列陣前進。”
眾人應了一聲,馬上列起四圍方陣,把卓哈依護在垓心,一步步小心翼翼往山埡口方向移動。
方陣好不容易移到山埡口了,眾人也發現了那裏的確生過火,地上還有一堆柴灰,孟貴用手電照照,發現那柴灰居然是濕的,不知是被夜晚的露水打濕的,還是被人用水澆滅的。灰堆一旁還有一些被撕得亂七八糟的食品包裝袋和紙煙的外殼。
當看到那紙煙外殼上的標誌時,樂子叫了起來:“媽的,居然是中華煙,會不會是從我和阿貴身上搜去那兩包啊?”
孟貴也想起了那個神秘的地下室,當時在甘孜城北郊被人用藥迷昏後,第一次醒來時就是在那神秘的地方,自己身上的天珠、香煙、打火機似乎也是在那兒被對方搜走的。
想到這裏,孟貴不禁又提出了新的疑問:“除了那夥綁架者和我們一行,這百鬼窟還有其他人麼?”
多曉生道:“我想,不應該再有其他人了吧,這裏這麼多恐怖怪異的事兒,誰願意在這鬼地方呆啊?”
孟貴又道:“難道那夥人也經常抽中華煙?”
卓哈依插話道:“表哥,不可能,我被他們綁架的時間裏,看到他們抽的是紅塔山,那是雲南的煙草。”
孟貴道:“真的?”
卓哈依嘴一撅:“真的,騙你是小狗。”
孟貴被卓哈依逗笑了,其餘三人也笑了,隻是由於現在周圍似乎隱藏著危機,眾人都不敢高聲笑,那句在孩提時代經常賭咒的話語卓哈依還沒忘記。孟貴道:“唉,哈依不必賭咒咯,我相信的,由此看來,白天的時候,那夥歹人應該在這裏呆過,這到底是什麼地方?距百鬼窟又有多遠?他們在這裏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