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曉生唱畢那首《在那遙遠的地方》,和著眾人吃完了紅燒牛肉。青稞烤烙餅還剩十多個,樂子從後窟中找了幾個便袋裝了,用於此去的路上充饑。
眾人都從後窟中找了一些隨身必用品帶上,多曉生問鄭重:“陸承宗留下的抹那些飛天的藥水是否還有?”
鄭重說:“那需要下到井中去才能取到,在井壁中還有一條暗道通往更深處的一間地下室,那裏空間可以容納幾十個人,但幾乎可以說是封閉的,再往下方就沒路了,屋中央那個瓷瓶中的東西就是。”
多曉生道:“大夥等等,我下去看看再走。”說完就挪身到了井口,兩手撐著井壁準備下去。
鄭重忽然叫住多曉生:“到了下麵拿到那瓷瓶後千萬別打開!”
多曉生點了點頭,撐著井壁往下溜去。
來到地下室,多曉生打亮手電,果如鄭重所說,屋子中央放了一個瓷瓶,其他別無它物,也沒有其他出口,隻是地麵上有些篩狀的孔眼,孔眼中發出陣陣惡臭,曛得多曉生差點就要嘔吐。
無法在裏麵久呆,多曉生隻得趕快拿了那瓷瓶按原路返回。
出得井口來,多曉生把那瓷瓶給鄭重看了,問他道:“是不是這東西?”
鄭重點了點頭。
樂子對那瓷瓶好奇,就向多曉生要了過來觀看。
多曉生又問他:“幹嘛把這東西放得這麼隱蔽?”
鄭重道:“英雄有所不知,陸承宗叮囑過一定要把這東西放在陰涼黑暗的地方,還有這藥水可厲害著呐,如果放在後窟中,不慎弄淌出來,那氣味雖然渾發快,但奇臭無比,曛得死人,那年我手下有個夥計就是因為在醮藥水時沒塞鼻孔,被曛得昏死過去,兩三天才清醒過來。”
歡子不禁疑惑,問鄭重:“有這事?那天阿貴大大和樂子按住陸承宗時,你們除了看守卓醫生的那個人外,真的都在地下室?”
鄭重回答說:“是啊,到了那下麵,外窟中就算發生響動,我們也聽不見,所以並不知道外窟中發生了變故。”
歡子又問鄭重:“這就怪了,難道那個看守卓醫生的人不會叫你們?”
鄭重道:“我給那人下了死命令,必須寸步不離地看住卓醫生,當時他走不開,又是個啞巴,叫不出聲,所以無法給我們傳遞信息。”
多曉生問鄭重:“那底下那麼臭,你們卻全部呆在那裏,到底在那地下室裏幹什麼?”
鄭重道:“衝洗廁所啊。”
多曉生問:“你說那下麵還有廁所?在哪兒?我下去咋沒發現?”
鄭重道:“就是那間地下室啊,我們那麼多人,除了吃喝,是不是還要找個地方拉撒?”
多曉生一下子明白了那下方地麵孔洞中的臭氣是咋回事,惡心得隻差馬上就要嘔吐,忍不住罵道:“你小子沒長嘴?咋不早說?”
鄭重道:“英雄沒問這問題啊!”
多曉生隻得無奈地搖搖頭。
樂子正興致勃勃地把玩著那裝了藥水的瓷瓶,此時聽說這東西是放在臭氣熏天的廁所裏保存的,忽然就覺得惡心,一個不留神,瓷瓶脫手掉到地上,啪的一聲碎裂,黑色的汁液濺灑出來,一股刺鼻的臭氣頓時彌漫在後窟的空氣中。
與此同時,眾人還看見那碎裂的半截瓷瓶裏,赫然躺著個拇指般大的小人,身體像昆蟲一樣長了左右對稱的四對足,頭部伸出兩條觸須,背上長出了灰白色的甲殼。
鄭重叫了聲快走,就搶先衝到外麵去了,其餘五人稍一遲疑,馬上感到那臭氣熏得人頭腦發昏,不過還好,都拿上自己所需的物什跑了出來,多曉生在最後邊跑邊說:“是成了精的人形屍蟞,那家夥是能攝人心魂的,大夥趕緊離開這裏吧。”
於是眾人離開了百鬼窟,順著石梯路一路小跑下去,找到了地下通道的入口。鄭重身上有傷,跑在了最尾上,不過九死還魂草功效顯著,他已經能夠自由行動了。
掀開那道草皮暗門,眾人魚貫而入,多曉生關閉了暗門,眾人這才心下稍安,打起手電放緩了速度在通道中行進。
卓哈依問多曉生:“多英雄,你先前說那什麼什麼屍蟞,到底是個啥東西啊?”
多曉生道:“那是人形屍蟞,成了精的,能攝人心魂。屍蟞又叫埋葬蟲或叫錘甲蟲,它們身體扁平而柔軟,適合於在動物的屍體下麵爬行。它們的卵產在動物的屍體上,幼蟲孵化出來以後,頭二三天靠成蟲的褐色液體養活。因為埋葬蟲在食動物屍體的時候,總是不停地挖掘屍體下麵的土地,最後會自然而然地把屍體埋葬在地下,它們也因此而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