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我看這就是老天睜了眼懲罰這個蕩|婦,連帶著那個不知道是誰的兒子也一起收了。”
耳邊滿是這樣難聽不堪的話語,蘇晴可沒有心情像那些人樣嚼舌根,她眼前回現的唯有徐大娘抱著孩子在雪夜滿大街求救卻無人理睬的景象。
那些人憑什麼就說徐大娘的孩子不是原配丈夫的?憑什麼徐大娘之前沒有身孕之後也就沒有?搞得像真的瞧見了一般,說的津津有味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你……”
聽見背後有人說話,蘇晴下意識的轉身,正好對上徐大娘蒼白的臉以及她懷中已經青紫的孩子。
“你信嗎?”
並沒有詢問其他的事,並沒有向蘇晴哭訴,也沒有對那群人的憤恨,而是十分平靜的站在蘇晴對麵輕聲問了句‘你信嗎?’
我信嗎?蘇晴低聲呢喃著這句話,信嗎,不信嗎?這個時候來討論這個問題又有何意義?人都死了,沉在水底,帶著那個幾個月的孩子一起沉在水底,直到幾天之後漂浮上來才被人發現,就算蘇晴相信這位徐大娘並沒有那些不堪的事又能如何,難不成能夠讓時光倒流,讓那個孩子活過來?
“不信。”
看著徐大娘的雙眼,蘇晴堅決的說道。一個在冰天雪地抱著孩子整條街整條街求救的人,絕對不是他們說的那般不堪,而且依照現在的生物學,徐大娘的丈夫離開了一個月,若是之前他們兩人有過同|房,在一個月之後查出來是很有可能的,並不能說明徐大娘就跟了其他的人。
聽見蘇晴的話,徐大娘有些驚訝的睜大了雙眼,不過很快又恢複了鎮定。
“你是第一個這麼對我說的人。”沒有詢問蘇晴為什麼能夠看見自己,徐大娘也不想多解釋什麼,反而一手輕輕拍打著懷裏沒有絲毫反應的孩子,一邊對蘇晴說,“就連孩子的爹都不相信這個孩子是他的。”
平淡的語氣沒有絲毫情緒,但卻是這樣的語氣讓蘇晴覺得別樣寒冷,透著一股哀莫大於心死的憂傷。
連孩子的父親都懷疑孩子的來曆,這該是件多麼悲傷的事,這樣戲劇化的事聽在蘇晴耳中就像是在看現場版的電視劇,沒想到這種事真的發生過。
“在孩子離開的時刻,我曾在心底詛咒立誓,我本清白,奈何人情冷漠,我毒咒這裏常年幹旱,晴空萬裏,除非……我的冤情得以昭雪。”
聽見徐大娘的話,蘇晴心頭一驚,沒說什麼隻是默默的注視著徐大娘。
“果然,老天聽見了我的話,睜了眼,從那以後這裏真的沒有在下過雨,地裏顆粒無收,很多人都逃荒到了外地,一些原來辱罵我,對我的孩子見死不救的人在孤苦之下死去,但那個時候,我看著他們生命的流失以及在最後時刻見到我驚恐明了的模樣,並沒有報複的快感,唯有無盡的空虛。”
“我的孩子不在了,就算他們死了,我的孩子也終究回不來。”
“所以你開始嫉妒那些有孩子的人,奪走他們的孩子當成自己的來養。”蘇晴有些試探性的接下去,因為怨氣化身成了姑獲鳥,奪取他人的孩子幻想成為自己的,說來可恨但卻有可憐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