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歸去來後再去來(1 / 3)

回來後俊基就把這件事情和母親說了,俊基媽媽看著默默上樓的語桐的背影心裏萬分難受,他們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在發生。俊基媽媽捂住胸口,很痛苦的樣子,俊基擔心地扶著母親。休息後,俊基媽媽端了杯牛奶朝語桐房間走去,進去的時候看見語桐正躺在床上出神,見自己進來也沒有任何表示,姑姑用手撫摸了語桐的臉頰和秀發,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才好。良久,才把牛奶讓語桐喝了,語桐也不說話端著牛奶很聽話地喝完了。俊基媽媽看著這樣更擔心了,沉默後,俊基媽媽說:“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就在姑姑要轉身的那一瞬間,語桐抱住了姑姑,姑姑任由她抱了會後轉身對語桐說:“孩子,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姑姑,我到底怎麼了…”姑姑抱緊了語桐,心裏在祈禱上蒼,就讓她平平靜靜地過自己的生活吧!

在允賢不在的這段時間,語桐每晚都會夢到那個可怕的夢境,因為這種折磨,語桐蒼白的臉上總是顯得沒有光彩,姑姑看著眼裏,萬分心疼。語桐照樣每天上課,回來,隻是話少了許多。這期間允賢來過電話,姑姑也沒見語桐心情有好轉,在這種擔憂下,姑姑一直隻能默默地關注著,心裏動搖著,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過往的真相。但一想到往事,她又忍不住顫抖著不敢去回想,這樣殘酷的事情,姑姑寧願語桐一輩子都不要知道,就讓那些永遠地埋在過去吧。那天放學後,語桐並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在校園內的一棵大樹下坐了下來,坐了很久很久。很難想象那個靜靜出神的女孩在想著什麼,她看起來是那麼年輕、漂亮,但顯得並不快樂。冬天的風吹得很冷,語桐額前的秀發被風擺弄著,白色的毛衣裹著她顯得楚楚可憐。忽然有一雙手遮在了眼前,語桐愣了會,抓住手回頭一看,竟然是含笑著的允賢,語桐跳起來,顯得很是驚醒,撲入允賢懷中。允賢緊緊抱住她,撫摸著她的頭發,開玩笑說:“這丫頭真是越來越膽大了…”,因為允賢提前結束假期一個人回來的緣故,語桐的心情忽然就變得好起來了。懷抱著語桐坐在長椅上,2人十指緊扣,允賢問道:“語桐,你怎麼了”?躺著的語桐愣了下,語桐說:“允賢,你有沒有什麼時候覺得現在的一切不太真實呢,有沒有這種感覺”?“啊,怎麼說”?“我時常覺得自己不是這個時空的人一般,我總是夢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我好像有另外一個世界…”“另外一個世界?怎樣的世界…”,“說不清楚,因為我總是會夢到2個夢境,一個夢裏是我總看見一片柳林,那裏飄著白白的柳絮,我就站在那個飄著柳絮的夢裏,我伸手想抓住些什麼…”,“我們語桐在裏麵一定非常美麗”。“另外一個夢境…我總是走在一條沒有盡頭的黑暗的走廊裏,我還聽見有人受傷的聲音,讓人覺得很悲傷…”,“這樣的夢境嗎”?“嗯,以前經常會被夢裏的事情嚇醒,現在好多了,在夢裏的感覺很清晰呢,就算醒來了也記得很清楚…”語桐道,“允賢,我想知道我自己是誰”?允賢訝異地看著語桐,語桐琉璃般的眼睛裏有個清澈的身影,允賢摟緊了語桐道:“試著釋懷些,許多事情困擾在心中不是一件好事情,或許姑姑他們可以告訴你關於你以前的事情”。“你支持我嗎,可是姑姑他們從來都不告訴我以前的事情,為什麼我總覺得哪裏出錯了,為什麼每當談到我的身世他們就回避,難道有什麼不好事發生了麼”。“不管發生了什麼,有我在你身邊,想要知道就去了解吧”。語桐握緊了允賢的手。

天氣一天天冷將下來,這幾天天氣預報說要下雪了,空氣裏都是大家期待著冬天的第一場雪的氣氛。那天早早地,語桐就打電話給了允賢,讓他下班後不要過來,姑姑全家要去參加一個晚宴活動,要帶著自己去,自己已經提前告了假。本來俊基是要來接的,可是臨近下班,路上堵車,語桐就說自己打車過去。出了校門,語桐才看到天色陰的可怕,不由自主地自己就緊張起來,看著一團團黑雲在天空移動織密,語桐有一瞬間忘記了要往哪個方向走。她站在原地沒有動,腦海裏有畫麵像這天空的陰雲一樣撲去。語桐加快了腳步前往車站,在坐車時卻忽然改了方向,上了與俊基彙合相反方向的公車,在公車上她緊張地一直緊咬著自己的手指,她一遍遍確認腦海裏的場景,沒錯,是在機場,語桐坐上了前往機場的大巴。包裏的電話一直響個不停,語桐也沒有聽見,旁邊有人提醒語桐她的電話響了,語桐還沉浸在自己的腦海中不想打斷自己的回憶。機場到了,語桐茫然地下了車,她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忽然停住,往後跑去,穿過人行橫道,拐了個彎,語桐忽然停住在了一個路口,是的,這裏是自己出車禍的地方,和腦海中的場合一模一樣,不是姑姑說的在去往音樂學院的路口,那天天色和今天一樣,整個天空黯淡的仿佛要壓下來,當時還下著大雨,語桐看見有把碧綠色的傘散落在了雨中,露出了傘內淺綠色的圖案來,然後看見自己躺在了血泊和雨水中,行李散落了一地,在散落的東西裏摔得最遠的是那個還在亮著屏幕的白色手機….原來自己是在這裏受的傷….“轟隆….”不知從哪裏傳來這巨大的雷鳴般的響聲,語桐打了個寒顫。電話一直在響,語桐接聽了電話,俊基問道:“你到哪裏了,為何不接電話….”語桐沉默了許久,回答道:“我坐錯車了,我有點不舒服,想回家休息…”。俊基擔心道:“怎麼了,要不要緊,你在哪裏,我過來”?語桐道:“不要緊,我先回家了”。俊基還想說什麼電話就掛斷了,允賢正要下班時接到了語桐的電話,等他趕到機場時,看到語桐正蹲在地上顫抖,腦袋埋在雙手間,來來往往的人都忍不住側目,允賢趕忙上前抱住語桐,看見她臉色很蒼白,仿佛沒有站立的力氣,允賢擔心極了,要去醫院,語桐不肯,一路上無力地靠在允賢的胸口。家裏沒有人,允賢把語桐放好在沙發上休息,倒了杯熱水遞給語桐,語桐卻搖頭不接,語桐抓著允賢的衣領,把頭埋在允賢的懷裏,允賢滿是心疼。因為語桐的緣故,姑姑一家都提前回來了,看到躺在沙發上的語桐都很是擔心,允賢解釋說是從機場將她接回來的,姑姑很激動,質問允賢為何帶她去那裏,允賢正不知該如何解釋時,語桐醒了,說道:“不是他帶我去到那裏的”。姑姑見語桐醒了,立馬查看語桐的樣子,語桐很是憔悴的樣子讓姑姑很難過,語桐無力地搖著頭到:“不是允賢,不是他,是我夢見那裏了才去的…”姑姑一驚,允賢看到俊基與姑父臉上都露出了擔憂的神色。姑姑把語桐送去樓上的臥室休息時對允賢說:“你先坐下,我有話和你說”,姑姑從樓上下來後讓允賢坐下來,允賢看著大家的神色,意識到事情可能有些嚴重,姑姑問道:“你是叫允賢嗎”?“是的,姑姑”。“孩子,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姑姑嚴重了,我對語桐是真心的,都是我應該做的”。姑姑點了點頭道:“我們語桐吃了很多苦,我想她也告訴過你一些事情,之所以同意你們交往是希望你能夠給她帶來新的生活…可是,看目前的狀態她並不是很好。從她出車禍以後,以前的事情幾乎全部都回憶不起來了,於我們做家長的而言這並非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如果能夠忘記,重新開始新的生活,這才是重要的。她目前的狀態表明她開始在記起一些過去的事情…”。“姑姑,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我覺得不管過去是什麼樣的,它也屬於我們人生的一部分,語桐她有權利知道,我愛她,愛她現在,也愛組成現在的她的過去,不管怎麼樣,我可以陪著她去承擔過去…”。姑姑沉默著,臉上卻是一種憂傷和憐愛,姑姑說道:“孩子,你們都還太年輕了…”姑父和俊基都沒有開口,允賢要出門的時候,是姑父將他送出門的,允賢回頭鞠躬道:“您請回”。允賢聽見姑父歎了口氣道:“你是個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