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村不愧是鐵匠之村,竟然有三十多個鐵匠,雖然能鑄造出人刀的,隻有五六個人,能鑄造出地刀的隻剩下了郭青山一個,就連郭老也因為上了年紀,再承受不住那麼劇烈的體力消耗了,可單是這些,便已經讓韓雨很是喜出望外了。
摸著腰間的天策,再看看車內那十幾把寒光閃閃的刀,他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得意的淺笑。
兩把地刀,其中一把是郭青山鑄刀的出師之作,另一把則是村中一位年輕人的爺爺留下來的。郭老爺子雖然也鑄過一把地刀,可十多年前便賣了出去,倒讓韓雨十分惋惜。
而十二把人刀,其中有七把出自郭老和郭青山爺倆之手,其餘的五把,則從村中其他人那裏搜購而來。
買刀,再加上他又給尉遲村的鐵匠們下的兩萬塊定金,前後雖然沒了近十萬大洋,可韓雨還是覺得自己賺了,賺大發了。
尤其是腰間的天策,那詭異的柔軟性,竟然可以當成腰帶扣在那,更是讓韓雨滿意萬分。
當然,如果不是郭老給了他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皮革做成的刀套,保證安全,他也不敢將天策置於自己“兄弟”的上方!
“你還樂?十萬塊錢買這麼堆破鐵,有什麼好樂的?”其子有些不滿的道。
他雖然也喜歡這些刀,可這年頭是有錢才有人,光有刀,頂個屁的用?馬尼才是王道!
十萬塊錢買了毒品,轉手就能翻好幾翻,足夠招募十幾個人手的。到時候,你就算是給他們一把菜刀,丫的也敢嗷嗷叫著往上衝!
韓雨輕笑道:“好了,毒品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事,能少買點,也算少做點孽,沒什麼不好的!”
其子禁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韓雨現在是他的老板,他可以提意見,卻不能替他拿主意!所以便換了話題道:“你說郭青山和老爺子,真的隻是鐵匠嗎?”
韓雨輕輕的嗯了一聲。
其子皺眉道:“可他們說起鑄刀來,怎麼就像是變了個人似得?”
韓雨淡淡的道:“在別的方麵,老爺子或許隻是個普通人,可說起鑄刀,他卻是宗師級的,怕是這天下也沒幾個人及的上。”
其子想了一下,笑道:“這倒也是。不過,我們就十萬塊錢了,還去找那個宋禿子嗎?”
宋禿子,就是平水縣的毒品大亨。
韓雨輕笑道:“找,為什麼不找?”
想找宋禿子是不容易的,他的勢力並不大,隻是因為有著特殊的門路,才有了今天,所以他的住處很隱秘,若不是楊開玉上一次花重金買通的門路,讓其子來過一次,韓雨還真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老實巴交的,開著一個修自行車門臉的年輕人,就是宋禿子在平水縣的眼線!
“石頭兄弟,麻煩你給宋爺說一聲,麥子,前邊來過一回,前來拜見!”其子說著話,手裏拿著幾張老人頭不動聲色的塞進了對方的兜裏。
石頭憨厚的一笑,看了韓雨一眼:“他是……”
“我的老板,以後怕是少不了要和宋爺打交道,所以特意過來跟宋爺交個朋友!”
石頭點了點頭道:“好,俺去給你說一聲,您在這等著!”
說著,他轉身進了鋪子,沒一會兒又出來了:“宋爺的人,在北河橋頭等著!”
其子輕笑道:“謝了,回頭我請你吃飯!”
石頭抓了抓頭發,笑道:“不用了,俺還得修車呢!”
韓雨和其子上了車,韓雨還忍不住回頭,看了那個正在那修車的石頭一眼:“他,不知道宋禿子是幹什麼的嗎?”
“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其子撲哧一笑:“這誰知道呢?”
宋爺派在橋頭的人,是個放羊的大爺,一個破夾襖,手裏拿著個鞭子,橋頭上還有十幾隻羊。其子下去和他說話,才發現他就是個啞巴,不過,從他那裏其子得到了一個紙條,上麵隻寫了三個字:下水村。
見其子拿出平水縣的地圖,仔細的翻找著,韓雨這才明白他為什麼會在來找宋禿子之前,先買張地圖了。
“這個宋禿子,怎麼把自己整的跟地下黨似得?”韓雨皺了下眉頭。
其子從地圖上找到了地點,發動了車子笑道:“你就知足吧,上一次我來的時候,繞了七八個人,差點沒圍著平水縣跑一圈。”
韓雨也不禁啞然失笑,這個家夥既然有膽子販毒,想來也不是個膽小怕事的人,卻不想竟然如此小心,難怪他會成為市裏最有名的毒梟了!
一路顛簸了足足一個小時,才到了下水村。
這時候,路口上已經有個年輕人在等著了,他身材普通,穿著一般,就和普通的年輕人沒什麼差別。隻是在腮幫子上有一道十幾厘米長的刀疤,看上去頗為猙獰,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