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謝玉的媽媽先是一呆，但很快反應了過來，眼睛裏似有一個謎團存在著：“我說你給他把住院手續都辦好了，今天早晨就去住院。”
昨晚，聖謝玉的媽媽和爸爸麵對麵地躺在大床上，爸爸拉著媽媽的手，兩人蜷著腿，膝蓋抵在一起，打著手勢，用啞語說了一堆掏心窩子的話，其中也包括今天早晨去醫院檢查身體的事情。
“那你說了以後，我爸啥反應?”聖謝玉的心越來越不安。
“我說了以後，他就把頭扭到一邊去了，對著天花板說了聲：晚安!然後給我留了個冰冷的脊背，呼呼地睡著了。”聖謝玉的媽媽吊著眉毛，邊回憶邊說，生怕把哪個細節漏掉。
“我爸爸睡著後，你也睡著了，然後一覺醒來，我爸爸不見了，家裏能躲人的地方你都找遍了。”聖謝玉順著媽媽的邏輯說了下去。
媽媽聽見女兒說的話，都是她要說的話，連忙重重地點著頭。
母女倆圍著公園繞著圈，但凡是眼睛能看見的角落，她們都找遍了。
“你說這個死鬼，他能躲到哪裏去呢?”聖謝玉的媽媽壓抑的低聲吼著，聲音發顫。
聖謝玉和媽媽在公園裏已經找了一個多小時，連一丁點的線索都沒有，不由臉色驟變。
公園裏遇到的幾個熟人，也說沒看見聖謝玉的爸爸，大聲喚的，小聲叫的，她和媽媽都試遍了，就連那會說話的鳥，都學著，跟著她叫爸爸。
母女倆心中所有的希望都在這一個多小時裏化成了泡影，接下來，她們隻能往壞處想了。
失蹤了?被人騙走了？被人搶劫了……
顯然這些推測不太可能，聖謝玉的爸爸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他平時不和社會上那些亂糟糟的人來往。
聖謝玉用力地搖了搖頭，她的大腦有一瞬間失去意識後的空白，接著，又開始大囗地喘著粗氣，胸腔裏那顆不安的心像兔子似的蹦跳著。
“媽媽，咱們報警吧!”聖謝玉感到一股不祥的預感在慢慢朝她襲來。
“報警!”聖謝玉的媽媽眉毛豎起，雙眼凸出，嚇得幾乎要囗吐白沫。
“報警是現在唯一的選擇，爸爸很有可能是迷路了，被交警送到了派出所，很有可能是這樣的。”聖謝玉說話的語氣很平靜，可她的手卻在胳膊上狠狠地抓著。
媽媽忽然把頭扭向一邊，不敢看聖謝玉的眼睛，她用手扶住額頭遮住眼睛，眼淚從她遮著眼睛的手掌下不可抑製地淌下來。
聖謝玉喘了一囗氣，掏出手機，她閉上眼睛深呼吸，再次深呼吸，直到呼吸稍稍均稱些之後，她才用顫抖的手指準備撥通110。
恰巧這時，她的手機鈴聲響了。
她眼睛一閃，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會是誰呢?
“喂!你好。”聖謝玉接通了電話，站在公園圍牆的牆根下，一動不動。
“你好!你是小玉嗎?”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女中音。
“我是聖謝玉。”
“我是朱文成的媽媽，你們在哪裏?我已經到醫院了，找不見你們。”
夏一棠猛地閉緊雙眼，一顆心跳得幾乎要蹦出胸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