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保護現場!”一位站在屍體旁邊的男警察瞪大眼睛,大喝一聲,人群中的交頭接耳聲,立刻止住了。
人們把眼光齊刷刷地看向了正伏在屍體旁邊哭泣的聖謝玉媽媽。
一位剛從屍體旁邊站起來的穿著白大褂的法醫,扭頭看見聖謝玉的媽媽後,瞳孔一緊,一個箭步衝過去,拽著聖謝玉媽媽的胳膊,強行把她拖到了一邊。
“大嬸,她是你什麼人?”穿著白大褂的法醫手指著屍體,嚴肅地問聖謝玉媽媽。
“不,不,我們不知道那是誰。”聖謝玉插了一句。
聽見媽媽的哭聲後,聖謝玉從人群中跌跌撞撞地衝出來,她剛拉住媽媽的手,媽媽竟然無力地,軟軟地靠在了她的肩頭上。
“那是我的老伴,老伴!”聖謝玉的媽媽又看了一眼被白布遮住的屍體,撕心裂肺地嘀咕著,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怎麼擦也擦不幹。
“老伴?”那位身著白大褂的法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一臉驚疑,腦子有點發蒙地問道。
聖謝玉一臉茫然,她臉上那難奈的表情,真叫人心碎。
法醫好像看明白了什麼,她對著眼前這母女倆,歎了一口氣。
然後,緩步走到屍體邊,俯下身,伸手把遮蓋屍體的白布掀開一角,一張年輕女人又紫又白的臉露了出來。
頓時,圍觀的人群中傳出了幾聲尖叫。
“我就知道我爸爸才不會幹這種蠢事呢!”聖謝玉的語氣裏帶著埋怨又夾雜著自信,她不知道此刻的她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哭泣。
聖謝玉的媽媽像個木偶人似的斜靠在女兒肩上,目光呆滯,仿佛失去了知覺一般。
“小玉,小玉!”一個熟悉的如同百靈鳥一般好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聖謝玉回頭一看,發現朱文成的媽媽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
“阿姨!”聖謝玉忙禮貌地問候。
朱文成的媽媽是中學裏的音樂老師,會彈鋼琴,歌也唱得好。
聖謝玉見過她彈鋼琴的模樣,細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跳躍,更顯得她優雅而美麗。
一頭褐色卷發,自然地散落在她的肩膀上,光滑細膩的皮膚,富有光澤,幾乎看不出歲月留下的痕跡。
對比之下,聖謝玉的媽媽就遜色了很多,她頭發中已顯現出絲絲白發,臉上經曆了風雨的打磨,變得幹黃。
聖謝玉看著眼前這兩位年齡相仿的女人,心中不由一痛。
朱文成的媽媽見聖謝玉心神不寧,一臉焦急地問:“你爸爸找到了嗎?”
聖謝玉搖了搖頭。
“這位是?”聖謝玉的媽媽站直了身子,瞅著眼前這位保養的極好的陌生女人。
媽媽的話倒是提醒了聖謝玉,她急忙給兩位長輩互相做了介紹。
這是聖謝玉的媽媽和朱文成的媽媽第一次見麵。
“那……”朱文成媽媽的視線繞到了被白布遮住的屍體上,心驚肉跳地探問著。
“不認識。”聖謝玉的媽媽情緒也漸漸平複了,隻是偶爾身體也會顫抖一下。
朱文成的媽媽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她用手拍著心口,吊著的一顆心總算放回了肚子裏。
聖謝玉爸爸會去哪裏呢?想到這,朱文成媽媽剛放下的一顆心又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