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平神情一滯，每次給領導彙報業績時，他總是覺得自己的腦袋晃來晃去，不大靈光：“裝飾公司的經濟實力是有限的，他們幾家聯合起來，想做一個專欄。”
葉晴卉主任聽得很仔細：“你說的幾家能具體點嗎?”
邱平摸了摸後腦勺：“五家，都是規模不大的那種小公司。”
江副主任搖了搖頭，遞給邱平一個失望的眼神。
邱平明白了江副主任的意思後，愣了幾秒，一顆心像坐過山車一樣，很暈，還有極度的緊張感。
葉晴卉主任心細如發，她把邱平臉上每一條肌肉的蠕動都記錄在了心裏：“小邱，這幾家裝飾公司的業務，如果你談不下來，我可以幫你去談。”
邱平見葉晴卉主任送給他了一個祝福的眼神後，心情忽然好了起來：“謝謝葉主任，裝飾公司和報社的合作條件基本談好了，隻剩廣告費這個核心條件了。”
葉晴卉主任皺起眉，思考了一小會：“廣告費是報社定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但是，我們可以免費贈送二至三期廣告。”
邱平抓抓後頸，沒力氣地說道：“這些我都說了。”
葉晴卉主任歎了一囗氣，她靠在老板椅的椅背上，對著天花板說：“上邊領導任務下的重，我們拉不來廣告，那個版麵有可能是空白的。”
辦公室裏這種氣氛大家都很熟悉了。
幾乎所有的大廣告，賺錢的廣告，都是葉主任拉來的，她在a城的人脈很廣，所以財路也很旺，這點江副主任也自愧不如。
在整個清風報社裏，社長對葉晴卉主任的工作業績，都很敬佩。
每當下屬擺出一副不自信的神情時，葉晴卉主任要麼對著天花板，要麼對著牆，側麵用言語敲打幾句，從不點破。
邱平一時接不上葉晴卉主任的話，不悅地提高了音量：“葉主任，關於和裝飾公司合作的事情，明天早晨我給你答複。”
葉晴卉主任忽地坐直了身子，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邱平，聲音裏冷冷的聽不出一絲感情：“散會了，就去裝飾公司談，談完了，就答複我，抓緊時間，能在今天幹完的事情，就不要往明天拖。”
江副主任緊跟著葉主任的話題，又補充了一句：“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
他說完這句話後，用手拍了一下辦公桌的桌麵，隨著“啪”的一聲響，把正在打瞌睡的鄭惜惜給驚醒了。
鄭惜惜清醒後，她那雙銳利的眼睛，把辦公室裏的所有人都掃視了一遍，不安地問：“我能彙報工作了嗎？”
她就是這麼機靈，這麼會說話，給自己找個台階下來，剛才那尷尬的一瞬便煙消雲散不存在了。
葉晴卉主任強忍著她的真實情緒，吊著脖子在辦公室的各個角落裏亂瞅了幾眼，語氣柔和地說道：“小鄭，該你彙報工作了。”
鄭惜惜把她手裏拿著的文件夾打開，裏麵夾著一張稿紙，她對著稿紙念道：“我這兩個星期在聯係餐飲業，他們都有做廣告的意向，其中兩家火鍋店，四家炒菜館都已經談成，其它的幾家正在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