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雞養殖廠內的說話聲在空氣中回響。
“黃村長在裏麵?”聖謝玉支著耳朵仔細聽。
“那我們進去吧。”肖勇做出了一個本能的反應，他心裏雖不服聖謝玉開口一個黃村長，閉口一個黃村長的說話習慣，但臉上並沒有表露出來。
進了土雞養殖廠的大門，一股難聞的氣味迎麵撲來。
肖勇吸了一鼻子臭氣，那張帥氣的臉馬上皺成了一團，他用手捂住鼻子，斜著眼睛看聖謝玉。
“忍忍吧，這氣味你聞過兩次就習慣了。”聖謝玉偷偷地笑著，見肖勇朝她這邊斜視過來，立刻板平了臉，大大方方地朝廠區走去。
一個一個的雞舍是用鐵絲網圈成的，圍在廠區的四周。
雞舍裏的雞群見有陌生人進來，熱情地擠成一堆，繃著豆大的眼睛，對著聖謝玉和肖勇“咕咕”地叫著，叫得肖勇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們是來買雞的嗎?”一個陌生的聲音從側邊傳來。
聖謝玉循著聲音看去，一位穿著工作裝的工作人員迎了過來，他看上去有五十歲，頭發已經花白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整張臉很陌生卻極有溫度。
“是，是的。”聖謝玉含糊不清地回答，臉上還保持著優雅的微笑。
“那你們挑吧，挑好了叫我。”工作人員用手指了指雞舍裏的雞，又應付別的顧客去了。
廠區裏有一輛三輪摩托車和兩輛客貨兩用車，車廂裏都裝著宰好的土雞，用透明的白袋子裝著，遠遠看去，白花花的，一堆一堆的。
“這個雞廠的生意不錯，訂單還挺多。”肖勇心裏翻湧著的複雜情緒被這紅火的場麵衝散了許多，因為觀察行情，是生意人特有的習慣。
“黃村長說附近的酒店和飯館都和這個雞廠簽了訂單。”聖謝玉打著誇張的手勢，加強她說話的語氣。
肖勇又斜了聖謝玉一眼，把臉擰到一邊，懶得搭理聖謝玉。
他這麼一冷，倒提醒了聖謝玉上山來的目的。
“肖勇，咱們去廠長辦公室吧，我聽黃村長好像在裏麵說話。”
“你去問吧，我站在這裏等著。”肖勇臉色一沉，從包裏掏出他媽媽的相片遞給聖謝玉。
“我們一起進去吧，有些細節我說不清楚。”聖謝玉把肖勇遞給她的相片又推了過去，語氣溫和地說道。
“這村裏，除了黃村長，還有明白人嗎?”肖勇翻著眼睛，一臉的不服氣。
聖謝玉見肖勇在這節骨眼上耍起了孩子氣，不由“撲哧”地笑出了聲。
“白東東廠長就是個明白人，快走吧。”聖謝玉把肖勇連拉帶扯地拽到了白廠長辦公室的門口。
“如果你要擴大經營，廠裏招聘員工時，必須優先考慮杏花村村民的就業問題。”黃村長字正腔圓地說話聲從辦公室的門縫裏擠了出來。
“黃村長，必須的。”白東東廠長的話音還沒落下，聖謝玉便抬手敲了兩下辦公室的門。
“進!”白東東廠長把這個字的尾音拖得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