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東東接過相片後,看了一眼,用手揉了揉眼睛,又仔細地看了一眼,眼神定在了相片裏,他眉心一緊,感傷地說道:“這是肖嬸年輕時候的相片吧!”
肖勇驚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從白東東嘴裏吐出的這個“肖”字,把辦公室裏的安寧擊碎了。
聖謝玉腦子懵得一片空白。
肖勇心裏一痛,好像誰把他的心咬走了一塊,他走近白東東,俯下身,眼睛對著白東東的眼睛,問:“大哥,你說的這位肖嬸她叫什麼名字?”肖勇用手指了指相片裏的媽媽,態度比先前緩和了許多。
白東東見肖勇臉上的表情怪怪的,他的眼神也變得複雜起來:“她不是杏花村的人,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肖勇的心怦怦地跳著,心髒處似被人撕開了一個口子:“你是怎麼認識她的。”
白東東被肖勇逼過來的氣場壓得胸口發悶,他把身體往椅子後背緊緊地貼了貼,莫名其妙地簇起雙眉:“我也是住到山上才認識肖嬸的,她幫助過我,幫我避免了一場大的災難。”
聖謝玉眼睛一閃,邁出了一步,她圍在白東東的辦公桌旁,身體貼著桌沿,兩隻手撐住桌麵,彎下腰,對著白東東的正臉:“這位肖嬸和我媽媽年齡相仿,她懂藥材……”
聖謝玉的話還沒說完,白東東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打斷了聖謝玉:“出了雞廠的大門,沿著山路往山裏走,走一個小時左右,就能看見兩間小竹屋,那就是肖嬸的家。”
白東東噓了一口氣,他把煙頭用力地摁滅在煙灰缸裏,煙灰缸裏的煙頭堆得滿滿的,都快要溢出來了,看這情景,白東東廠長和黃村長在辦公室裏談話時間已經很長了。
“上次雞廠的瘟疫,就是這個肖嬸發現的嗎?”黃村長一邊問白東東,一邊回想著肖嬸的模樣。
看得出來,黃村長對肖嬸的印象很模糊。
“就是她,她是個江湖醫生,不僅能給人治傷,還能給動物治病,是個高人。”白東東的聲音裏帶著對肖嬸的感激和敬佩。
“你們找肖嬸,是看病嗎?”黃村長在相片上盯了一眼,他的眼裏全是問號,不知從哪個問題問起。
肖勇搖了搖頭,“媽媽”兩個字剛從喉嚨裏湧出,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進去。驚喜之餘,他又點了點頭,隨即又把這份喜悅壓了下去:“也許肖嬸隻是和他媽媽長得很像!”
夏天的太陽像個大火球掛在天空,向大地毫無保留地宣泄著她的熱情。
山路又窄又彎,路的兩側長滿了叫不上名字的花草樹木,走在樹蔭下也感覺不到涼爽,白東東,黃村長,肖勇,聖謝玉四個人,排成一溜,整齊地走在山路上。
“肖嬸給別人治傷治病,都是免費的。”白東東走在最前麵,笑著說道。
“她沒有經濟來源,她靠什麼生活?”聖謝玉不肯放鬆地追問。
“鄉親們給她送米送麵送水果,那兩間小竹屋,是我幫肖嬸搭建的。”白東東表功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