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謝玉的拒絕,令肖勇感到很崩潰,兩個人歪歪扭扭地走出辦公室後,肖勇的心緒複雜得皺成了一個核桃。
太陽沉甸甸地懸在空中,把春天溫暖的陽光灑向大地。
聖謝玉見肖勇心裏憋著一股悶氣,她不知道該說什麼,舌頭在嘴裏打了幾個卷,還是沒能說出話來,心裏不安地翻騰著,直到一個黃色的安全帽鑽進她的眼睛裏,她才出了聲:“哥哥,你蹲在地裏種什麼呢?”
穿著工作裝的聖謝金聽到身後傳來聖謝玉的聲音後,他放下手裏的小鏟和種子,擰過頭,用手把安全帽的帽沿往上推了推,眯著眼睛笑,當他把視線定在肖勇的臉上時,他騰地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土,臉上露出感激的表情,笑嗬嗬地說道:“我給小路邊上種溜向日葵。”
聖謝金把目光投向肖勇時,肖勇以最快的速度鬆開了聖謝玉的胳膊,尷尬地幹咳了兩聲,把手藏進風衣的衣兜裏,當他的指尖碰撞到衣兜裏的鑰匙時,他的心一顫,身體晃了晃,兩隻手在衣兜裏攥成拳頭,攥得很緊,攥得指骨發白,掌心裏擠出了一窩汗。
“你一個人蹲在路邊種向日葵,你雇的人呢?”肖勇屏住呼吸,抑製著心緒的煩亂,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嚴肅地問聖謝金。
“別提雇的那幾個人了。”聖謝金臉上的笑容像潮水一般地褪去。
“哥哥,怎麼了?”聖謝玉探著頭擔心地問。
“肖總好心把別墅區的綠化工作交給我,我也實心想把這份工作幹好,雇的那幾個人,剛來的前幾天還好好的,她們互相熟悉了以後,上班時間,盡顧著聊天不幹活,我一抬嘴說了她們兩句,嘿!她們竟合夥整我。”聖謝金攤開雙手,咬著牙,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手勢。
“他們怎麼整你了?”肖勇盯著一身窩囊氣的聖謝金問。
“我說把種樹苗的坑往深的挖,他們就偏往淺的挖,我說今天這片草坪應該澆水,他們就找借口說今天還要幹別的活,草坪明天澆水……”聖謝金的語氣像一個小孩子給媽媽訴委屈似的。
“哥哥,你雇的那幾個人是什麼樣的人?”聖謝玉皺著眉頭問。
“杏花村的婦女。”聖謝金眼角一挑,不屑地說。
“連幾個女人都領導不了,讓我怎麼說你呢?”肖勇用手指著聖謝金,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又歎了一口氣。
“肖總,你別小看那幾個婦女,她們仗著自己是土生土長的杏花村人,合起夥來,故意刁難我這個外鄉人,話說到暗處,事情給我做到了明處,我這會正啄磨著,找黃村長去呢。”聖謝金的火忽忽地往頭頂上竄。
“怪你自己沒能奈,找黃村長幹什麼?”聖謝玉白了聖謝金一眼。
“找黃村長評理?”聖謝金見聖謝玉不向著他說話,眼睛猛地往大睜了一圈,亮開了嗓子。
“在你自己身上找問題。”聖謝玉頂撞著聖謝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