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黑暗裏麵我的手被禁錮住了,黑暗裏麵唯一的光芒正在漸漸消失,手被禁錮,即使去觸摸著光芒,也感覺不到溫暖,捉不到光芒。
光是一條長長的線,它正在黑暗的無限上方漸漸變短,我的身體沉沉地追逐不上,碰不到,在光芒消逝的同時,在光的上麵似乎出現了彩色的光,沿著上方走下來。
慢慢地照到我的身上,五彩又美麗的光芒,我用盡全力擺脫著手上的禁錮,去觸摸它。
它離我越來越近了,再近一點,再更近一點,我就可以碰到了,我就可以擺脫黑暗!
在指尖感覺到了光的微暖的時候,不知道因為什麼?是因為太美好,還是什麼,我的手自動收回了,也就是在放棄的一瞬間,它化成了煙花。
絢爛到令人窒息,卻隻是片刻,希望和絕望也隻是片刻之間,就如同這轉瞬即逝而走的煙花。
我覺得呼吸困難,心胸鬱悶,好難受,周圍似乎變得寂靜冰冷,我什麼也看不見了。
也就是一會兒變得灼熱了,身體,喉嚨,心都是發了燙的難受焦灼,好痛苦,誰來救救我……
恍惚間我意識這是一場夢,一場噩夢,我要醒過來,可是身邊的火焰困擋住我的身軀,即使我知道那是一場夢,我去怎麼也掙脫不開了,醒不過來,怎麼也醒不過來。
急切,難受,到了崩潰狀態了,我想要發出聲音卻什麼也說不出,不要說聲音,即使感覺得到身體,我也隻有意識,卻怎麼也操作不了它。
“程星!”
是誰?是誰?誰在叫我?
“喂,老師嗎?程星他生病了,發燒溫度很高,不能來上課了。……嗯,好。”
“醒醒,程星。”
她搖了搖我的身體,可是我感覺得到卻什麼也做不了。
她冰涼的手觸摸到我的身體,很舒服,她的手很細膩,很柔軟,這似乎不是我媽媽的手,不是媽媽寬大又帶著繭子的手。
……我又有多久看不見媽媽了,她總是早出晚歸,我們的時間湊不到一起,她總是很忙,尤其是那個事情之後……
有時候,她看到我會不會在我的身上找他?
如果他還在的話,現在應該是他用他專業的一切照顧我吧……
我感覺到額頭上麵的冰涼,她似乎走出了我的房間,輕輕地把門關上。
在有意識和無意識間,我似乎又調入了夢的深淵裏麵。
灼熱漸漸消失了,身邊的火焰也消失了,一會兒又有新的涼爽出現,帶著淡淡的香味那是什麼的味道?
不知道,但是總覺得莫名地安心,那個香味讓自己的痛苦緩解了,或著說有些忘記了痛苦,隻有溫柔的感覺。
那個溫柔的感覺,很熟悉,很舒服。
迷迷糊糊之間,我似乎說了什麼,喃喃地弱弱地,自己似乎也有些聽不清楚。
細致地聽著自己說的,似乎就兩個字。
哥哥……
那個身體似乎愣了一下,然後對著我似乎說了什麼,但是到底在說什麼,我聽不清了。
意識還是很渙散,無法集中,我隻覺得說話的語氣很悲傷,淡淡的說道,恍惚間聽到的是哥哥的名字……
然後掙紮痛苦的靈魂在她的溫柔下似乎變得舒適和安神,自己的呼吸變得平緩,漸漸地什麼也不去想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漸入下午,陽光正盛。
一看時間早已經放學了,今天沒有去請假……
看來得算是曠課了,本來母親一直不在,也沒有人可以為我作證。
人恍惚地發了神,總覺得在剛才的昏睡過程,似乎有誰在照顧著我,是夢嗎?
啊,想去上廁所。
我從床上起來快步地奔向廁所,一打開門,有人坐在馬桶上麵……
接下來一陣尖叫聲,我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迅速地關上了廁所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