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事了,大伯父先坐下吧,喝了茶潤潤喉嚨,咱們才好說話。”
劉兆坤看著那碗已經涼透的茶水,卻沒有去接。
劉珠兒打量了他一番,說道,“別怕,我沒有下毒,花氏的毒也沒有這麼快見效,而且也死不了。喝吧!”
劉兆坤愣了愣,不敢違抗卻又不得不違抗的將茶盞往外麵移動了一下,說道,“娘娘,夜深露重,應該早些休息才是,有事情明日再商議如何?”
“嗬嗬……”劉珠兒沒有回答,卻笑的異常的開心,說道,“大伯父,別怕,我不會把你們怎麼樣。不過呢,也要看你們的態度是否願意與我合作。是不是?凡是都需要一個標準的橫梁,您要是合作了,我的心情好了,自然不會為難以你們,可你們要是不合作,我的心情不好了,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是不是?”
“……”劉兆坤的眼珠子在劉珠兒那張小嘴兒上看了許久,話語連珠的樣子與劉珠兒的生母從前的樣子一模一樣,他吞咽了一口口水,依舊沒有吭聲。
“大伯父,分家這件事呢,我左右想了一下,還是盡快解決的好,不然我寢食難安,對不住我已經走了那麼多年的父親。是不是?想必大伯父也是這麼想的,對不對?”
劉珠兒將茶盞又推送了過去,笑著的異常的溫馨。
劉兆坤縮著脖子,看了一眼那碗茶水,覺得那就是一碗苦澀而又劇毒無比的毒藥,驚的縮了縮手,依舊沒敢去接。
“大伯父,既然您保持沉默我就當做您是同意了。來,咱們說說吧!”
劉珠兒將之前劉兆坤放在這裏的賬本拿了出來,翻來一頁,用毛筆畫了一下,說道,“這個是假的。又翻開一頁,說道,這個也是假的,這個,這個,這個……”一連畫了十多頁,劉珠兒的臉上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生氣,卻依舊溫婉的繼續用黑墨汁一點點的畫了去。
越到後麵畫的越多,劉兆坤的心也就越沉重,當劉珠兒將一正本書都畫好了之後慢慢的合上,保持著最甜美的微笑說道,“大伯父還真是用心良苦,這麼多的假賬也想的出來,嗬嗬……”
其實劉珠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假賬,反正她覺得不能相信了去,隨意畫一畫,她說是假的那就是假的。
“娘娘……”劉兆坤的聲音已經有明顯的顫抖。
劉珠兒繼續施壓,將另一本也拿了出來,前前後後翻看了一下,將第一頁撕了下來,扔在了劉兆坤的臉上,說道,“隻有這個是真的,其餘的都是假的。”她將燭台提了過來,將那餘下的賬本放到了燭台跟前,說道,“既然是假的,那就燒了吧!”
劉兆坤身子一跳,慌忙起身,聲音顫抖著說道,“娘娘,使不得!”
“哦?”
劉珠兒詫異的看了看他,“不過是記錄賬的東西,沒得多麼重要,而且也是假的不是,那就燒了吧!”說著將賬本往蠟燭的火焰上移送了一下。
劉兆坤心中大驚,慌得上前將賬本搶了下來,一臉驚慌的說道,“娘娘,有些賬目查不清楚,事後會很麻煩,就算您不在意,可要是段王爺知會起來,我如何交代?”
說漏了嘴?
說出了實話?
不管哪一種,劉兆坤終於將心中所想和他擔心的事情一覽無餘的表現了出來。
劉珠兒似笑非笑的瞧著他。
劉兆坤愣了許久才渾身一軟,跌坐在了椅子上。
“既然大伯父都將事情說出來了,那就將餘下的那些也拿出來吧,你早說這些都是真的我就不用這麼費力的去翻看了不是?我知道您的心思在段王爺那裏,那您為什麼就不想一想劉月容這件事足可以將您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人脈、地位還有金錢統統付之東流呢?”
“娘娘,我,我……”
“得了,大伯父,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如今段王爺就是狼。對不對?嗬……可殊不知,要在套狼的這個時間裏失去一些東西呢,人生嗎,哪有那麼多順風順水的事情,你要學會取舍。”
“……”
劉珠兒一副教書先生的樣子,瞧了一眼已經繃不住的劉兆坤,又道,“有舍才有德啊,這麼點東西都舍不出來,日後可不知道要損失多少呢。嗬……”
“……”
劉兆坤依舊不發聲。
劉珠兒也不在意,繼續說,“您掂量一下吧。說句實話,如今殿下的地位和聲望確不如王爺,可殿下總歸是殿下,難道王爺當真要篡權奪位?那可是人人唾棄的事情。就算段王坐上了寶座,依舊不得人心,嗬嗬……自古以來多少這樣的事情發生,您不是沒看到。”
“這……”劉兆坤欲要辯解,劉珠兒向來不喜歡給別人辯解開脫的機會,於是又道,“我還真感謝自古以來曆史上那麼多的前車之鑒,所以就算段王勢力權利霸權四方,他也隻是王爺。曾經很多次因為篡權奪位得來的皇位的王爺有幾個有好下場?不是被太子打下了台人首異處,便是被百姓和官臣們轟趕下去被人踐踏,扒光了掛在城門上,這樣的事情比比皆是。段王爺就能夠逃脫出這樣的命運了?笑話!天意難違,天意不可違,太子依舊是太子,王爺終究是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