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劉珠兒帶著皇甫明月的東西回了京都。
可她沒有急著回宮內,而是先去了葬左右的地方又看了看,蹲坐在地上以水代酒自斟自飲了很久,可期間一句話都沒有說,不過將所有的話都放在了心底,因為知道暗衛都跟在身邊隔牆有耳,不過也坐了很久才起身離開。
離開之後順著山中的小徑牽著倆個孩子去了左右之前的據點的一個譜子,戈男還在這裏繼續堅守著,見到劉珠兒進來,她先愣了一下才上前,麵帶淚光的向劉珠兒行禮,“皇後娘娘!”
“起來吧,我們進去說。”
“是。”戈男命人將譜子關了,跟著劉珠兒進了院子裏的裏麵,兩個人一前一後,站在院子的中央,瞧著對麵曾經左右的居所,想到了現在已經不知道如何的石屋,沉默了很久,劉珠兒才說,“你在這裏可好?”
戈男點點頭,回道,“回皇後娘娘,我屬下很好,不過在這裏一直無事可做。”
“手下人都去了哪裏?上次聽林慕陽說左右臨走之前將這裏的人都交給了他,林慕陽也因為有自己的事情對於你們鮮少管束,不過大家都看在從前左右的份上沒有離開,現在怕是不好過了吧!”
江湖之上,競爭激烈,大家都想著找一個強大一點的靠山,不過就算現在左右不在了,依照從前的左右是為皇帝做事並且現在依附的林慕陽這個武林盟主的做靠山在江湖之上也算吃得開,隻是不如從前有事可做,大家閑來無事經常聚在一起惆悵飲酒,四處走走停停,很多人忍受不住這樣清閑的日子就走了。餘下的也不過才百十來個人了,因為林慕陽的緣故和中原各地的商鋪,大家也算吃飽穿暖,現在的日子倒像是一個做生意的生意人而不是江湖人了。
劉珠兒點點頭,將左右從前交給她的令牌了拿了出來,說道,“不知道這個東西在這裏可還管用。”
戈男愣了一下,忙跪在地上說,“小人隨時恭候皇後娘娘差遣。”
劉珠兒將令牌收起,上前將她攙扶起來,說道,“差遣說不上,不過是想麻煩你們幫我做一些事情。可願意?”
“皇後娘娘,我們自甘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好,找個時間叫人來替你看著這裏吧,我帶你去宮裏,做我的護衛,如何?”
戈男隻在愣了一瞬之後忙點頭應下,“是,皇後娘娘。”
“還有,將門下還有多人統計一番,再之後叫人裁定一個隻有我們內部人才知道的聯絡暗號和方式,切記要保密,不能叫外人知曉,你們可又要做從前的事情了,可願意?”
“是,皇後娘娘,我們自然願意。”
“恩,還有,記得門外的那些兄弟們,想回來的也都回來吧,我這裏光開門,不會拒絕任何一個想要幫助我的人,至於規矩,我會繼續沿用左右的方式,既然他生前說隻要找尋到我就會將這個門派歸於我所用,我絕對不會辜負了他。”
“是,主子。”
“好。”
劉珠兒重重點頭。
於是出門的時候,身邊就多了一個高大威猛的護衛,不過她不是男人,而是一個更加厲害的女人。誰人都不知道此人的身份,卻隻能從她虎口處握住寶劍的那處老繭判斷,她應該是一個武功高強深藏不漏的高手。
路上的時候,戈男告訴了劉珠兒當年左右親手殺害了身邊跟隨的另一個女子的事情,是因為那個女人暗生情愫之後想要趁機加害於劉珠兒,被左右發現,左右將他懲罰逐出了門派,可不想,那女人背後聯絡起了外人試圖還要加害於劉珠兒,被左右當即斬殺在自己跟前,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
劉珠兒聽著那些自己不知道的往事,仿佛自己當年不在其中一半,不禁感歎自己那麼多年忽略了身邊的好友,至於才會落得如今孤身一人的境地。不過好在,留下的都是她最看中的講義氣的兄弟姐妹。
順著京都的街巷一直走下去,劉珠兒帶著他們先去了王府,王爺的大門依舊緊閉著,從外麵可以看得出裏麵陰沉恐怖異常,院子裏的樹已經被砍伐了,地下的屍骨已經被挖走埋了,就隻有空曠的院落,被翻開土壤之後生長出來的茂密的荒草。
從前的胸圍和富麗堂皇已經不複存在,有的隻是這裏的荒蕪和陰森。
劉珠兒獨自一個人站在最高點,瞧著若大的王府,想到當時分開的時候溫懿的樣子,無奈的一聲歎息,世事難料,變幻無常,人啊,求得那麼多的功名利祿,到頭來卻都是一場空。不知道劉月容和溫懿現在在漠北可好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