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萬裏之遙的一座小鎮上,劉珠兒才睡起來,確切的說是君都的要才起了作用,終於在兩個月後的早上睜開了雙眼,她看著眼前的一切,隻對那邊睡熟的鄒可可說聲,“可可我餓了。”之後恢複了平靜。
這幾個月的時間裏,劉珠兒覺得自己已經睡了幾輩子那麼遙遠,可當她聽說了最近的事情真的覺得自己已經離開了幾輩子是真的了。
白墨一直神神叨叨的樣子,這幾月來不知道自己在背後鼓搗什麼,每次過來看劉珠兒的時候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不是打翻了茶盞就是沒有力氣的自己摔倒,甚至有的時候鄒可可出去就看到他一個人站在樹梢上愣神。
劉珠兒一麵漫不經心的吃著飯一麵聽著,君都則高興的坐在她的身邊啃著雞腿,最後鄒可可還說,“小姐,皇上在漠北打仗,要將你從漠北那裏搶回來,可我看啊,皇上是早就想打漠北了,不過是小姐的事情成了一個著火點,叫這件事請提前了。”
劉珠兒沒有說什,隻將嘴裏的飯嚼碎了吞進肚子,不多會兒時候就將滿桌子的飯菜都消滅了,當她放下筷子和碗,瞧著那邊的白墨第五次邁步進門的時候臉上竟然還帶著傷,血水順著他的臉頰一直流淌下來,觸目驚心,叫人瞧上去覺得異常的恐怖,笑話了君都也嚇壞了一直擔憂的鄒可可。
劉珠兒倒是很鎮定的說,“他這是看了天書的內容受到了反噬,去將他身上的藥丸翻找出來,將天書拿過來,放在我這裏。”
鄒可可哦了一聲,出去了不多會兒的時候捧著天書進來了,天書好像已經快被翻看的有些舊了,上麵有很多地方還帶著褶皺,外麵包裹的嚴嚴實實,看著上麵的手印就知道白墨沒少翻看。
鄒可可將天書放下,劉珠兒倒是毫不在意的直接拿起,將天書縮在了盒子裏麵,最後放在了自己的枕頭下麵。
白墨吃了藥丸之後也沒有多大起色,依舊傻乎乎的樣子,時不時的還像小孩子一樣的扣著自己的手指甲,低頭的時候眼神之中帶著很悲傷的神情,突然愣住的說,“皇後娘娘,你才是王,你是王,你不能毀了自己,不能。”
劉珠兒知道他在胡說八道,毫不在意的點頭說,“我知道,所以你要好好的活著,不能想不開,我這個王還需要你來陪伴和相助。”
白墨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猶如天雷,驚的君都渾身一顫險些哭出聲來。
鄒可可也被嚇了一跳手裏的茶盞碰的一聲險些就要被扔在地上了。
劉珠兒走上前,握住了白墨的手,說,“我知道你難過,天書的反噬會將人心底最薄弱的地方挖掘出來,所以,你現在很想死對吧,林慕陽師妹的事情你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就算你死了你也見不到她,何不好好的活著呢?至少還可以在這裏與我們一同好好的思念她。”
白墨愣住了,低頭楞楞的看著麵前的劉珠兒,梗著脖子,淚水卻從他的眼眶中流了出來。
從前這個玉樹臨風高大的男子,現在卻成了這副樣子,天書的反噬的確很大。
鄒可可這幾個月可是操碎了心,一麵照顧不懂事的君都,一麵照顧著昏睡的劉珠兒,那邊還要擔心白墨做出什麼幺蛾子的事情來,他自從跟來之後沒多久就變的這副樣子,時不時的就搞出一些小動作叫人擔心,看著白墨變的瘋瘋癲癲,大家心裏都難過。知道他是想為劉珠兒分憂,想將天書的內容全都看的通透,可不想,還沒有看完,就成了這幅樣子,那些藥丸也救不了他了。
“小姐,白墨以後就變成這樣了嗎?”鄒可可捧著茶水,小心的看著白墨的臉,覺得實在太可惜了。
“不會,時間一過就好了,隻要最近不再繼續碰天書,不過也要看好他,我擔心他會有別的巨舉動。”從前劉珠兒被天書反噬的時候知道那種感受,就像有一雙手不斷的挑撥自己的底線,並且在被撩撥的最後不得不服從的時候繼續按著那種背道而馳的思想去做,不然,當日如何將溫熙玄……
想起那段時間,劉珠兒的心就難受了起來,低頭沉思了一陣,問道,“皇甫現在可在漠北?”
鄒可可點點頭,“在漠北,走的時候很傷心,看到小姐給他的書信他傷心壞了,可還是走了。”
劉珠兒點點頭,說道,“希望他能夠遵守承諾,至少現在不要到中原來,漠北才是他安神的地方,中原已經不安全了。”
鄒可可不知道劉珠兒在給皇甫明月的書信中都寫了什麼,不過想到當時皇甫那副傷心的樣子,一個大老爺們都哭的稀裏嘩啦的一定是劉珠兒說了什麼嚴重的話,比如……她看看劉珠兒手上已經不見了的戒指,應該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