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煙草低綠枝,湖畔楊柳醉春遲。
初春山景,如詩如畫,美不勝收。
一處淡青色的荊棘林外,百米石山矗立,其上蒼鬆虯然,嫩草破土,百花鬥豔,一派春意昂揚。
山石之間,一道白練瀑布,蜿蜒曲折,飛泄而下,直入山底的清澈潭水中。陣陣水流激蕩聲,連綿不絕,寒潭卻被襯托的愈發清幽,吞吐著一團團冰寒霧氣,另還有揮之難去的壓抑氣氛。
這寒潭,有大古怪!
兩道身影,穿梭叢林而至。一為清瘦少年,一為高大青年,正是李風揚與裴元霸。
李風揚記得此地,他曾在這裏斬殺馬老三與山賊老七,並摘得了金錢花,可謂記憶深刻。
“咱們來這做什麼?”李風揚詫異地問道。
裴元霸的神色十分警惕,他指向寒潭,反問道:“李老弟,你可知潭底有什麼?”
李風揚搖了搖頭,卻分明地感受到有道冷寂的目光在筆直地注視著自己。這目光,他在前幾日時就接觸到過,如今再臨,心中危機感大起,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寒水妖蛇,就棲息於此!”裴元霸道。
“啊?”李風揚的腦海裏,第一次冒出來這個詞,“妖!”
九州大地,人、妖共治,這下,有一半的江河土地,是屬於妖的。然妖與人不同,多喜獨行獨居,更常年累月,潛於山野,吸收日月精華,鮮露蹤痕。
李風揚到目前為止,從未見過任何一頭真真實實的妖,他不禁開始構想寒水妖蛇的模樣。
看著李風揚一副失神之態,裴元霸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道:“你楞著做什麼,這頭寒水妖蛇,可是跟你有大仇的!”
“啊!何出此言?”
“金錢花本是寒水妖蛇蛻變時所需的靈藥,卻被你捷足先登,豈不是跟你有仇?壞人修行,等同於殺人父母,對妖亦是一樣的!”
“那又如何,咱們在此待了好一會兒了,它尚不敢出來,看來是怕了我們。”李風揚撇了撇嘴道。
裴元霸揶揄而笑,道:“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寒水妖蛇現在正處於突破的關鍵時刻,所以不願生事。而一旦成功,別是你我,就連熊屠張忍遇見,也隻有被一口吞下的命。”
“咱們還來這做什麼,快走!”李風揚麵色大變,轉身就走,他可不想上門等死。
“你的膽識呢?你的意氣呢?可還記得我們此行目的?”裴元霸抓住李風揚,一連三問。
“要對付熊屠、張忍不假,可與來這裏做香餑餑,有什麼關係?”
“熊屠、張忍很快就將出現,金錢花之爭不過是掩飾,實際上他們真正垂涎的是妖蛇內丹。寒水妖蛇蛻變成功的那一刻,需要引雷鍛體,是它最虛弱的時段,熊屠與張忍打算在那時候聯手出擊,現在應該在著手準備。”
裴元霸將自己所知的事,和盤托出,他道:“你要做什麼,就盡快做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好!”李風揚一咬牙,道:“那就讓我們看一場好戲,當一回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