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風揚微微一笑,便也由著他。
兩人又喝了半個時辰,段陽是真的醉了,癱軟著身子,一個勁地胡話。他忽然一拍桌子,道:“李兄,弟自幼就在淮楠縣城中,可謂土生土長,聽聞李兄是昨日進得城,不知是何許人也?”
“山裏人。”李風揚喝了一口酒,慢條斯理地道。
“哪座山,什麼地兒?”
“無名大山。”
“哦,原來縣衙那夥人是從大山裏將李兄給請回來的。嘿,跟書裏的情節似的,也虧他們找得著地兒!”段陽打了個酒嗝,笑嘻嘻地道。
“並非如此。”當下,李風揚也不隱瞞,趁著酒興,將自己與黑風寨結怨,又受裴元霸相邀等事情,都了個遍。
段陽如頑童般蹲在座椅上,雙手托著兩腮,像是在聽書,時不時地還眨眨眼,直到李風揚講完,他興奮地拍手讚歎道:“殺得好,這群渣滓,讓我遇到也要殺個一幹二淨!”
“李兄,你與我意氣相投,年紀也仿若,何不棄暗投明,加入我禦劍門呢?”
段陽突兀的話語使得李風揚大吃一驚,他勉強不動聲色,抄起拄在邊上的裂膽寒槍,撫摸著漆黑的槍身,道:“可惜我是使槍的,可入不得劍道。”
段陽哈哈一笑,挪動身子,挨著李風揚坐好,道:“這有何難,李兄大可成為門中客卿,不問來曆,不問出身,平日裏更無約束,還有供奉,豈不比在縣衙吃苦受累、當牛做馬要好上百倍?”
李風揚神色一動,像是內心在做掙紮,露出幾分意動之色。
段陽不由得更加賣力地勸道:“隻要李兄能夠加入禦劍門,弟在此作保,你與黑風寨的恩怨,我禦劍門擔下了,這可不是縣衙敢做的!”
“我何德何能,能得段兄如此相邀。”李風揚忽然展顏一笑,“就隻怕入了虎穴,再也沒有出來的機會啊。”
段陽聞言,麵色微微一變,似是酒醒了幾分,還欲再,忽有一道紅影閃來。
裴青青到了,清靈淡雅的麵容上蒙著寒霜,帶著冷漠,語氣毫無波瀾的道:“段陽,收起你那一套吧,別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的很哪!”
言罷,她瞪了李風揚一眼,便徑直走出雅間。李風揚微微一笑,站起身來,跟了出去。
兩人前腳才踏出門,段陽便坐直了身子,收斂笑容,麵色泛冷,瞳孔深處泛著幽幽寒光,哪還有先前的醉眼朦朧之態。
出了南和樓,走在通往縣衙的路上。
裴青青兀自走在前頭,道:“段陽此人,可沒有表麵上的簡單,卷宗上沒有記載,是因為他做任何事情都沒有痕跡,不留把柄,他這般對你,恐怕……”
李風揚張口打斷道:“常把笑容掛臉上的人,就像跟在後頭不叫喚的狗,是最危險的,我懂這個道理,也不過是跟他虛與委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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