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按照姑娘的說法裏麵隻有他五十兩,可也比他窩在外院一年賺得多,更不用說大頭在後麵了。
百合見他樂得紅光滿麵的,也跟著高興,她跟許忠一起苦熬了這些年,總算要熬出頭了。
許櫻求見許國定,說了許忠的事,許國定果然滿口答應了,“我原留著他就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如今他跟了你義父也是他的造化。”許國定本來就已經不喜歡許忠了,誰會喜歡看盡自己醜態的人呢?如今許櫻要讓許忠走,正稱了許國定的心。
許櫻剛走,卻見董氏往唐氏的屋裏去了,她眉頭皺了皺,董氏自從唐氏失勢了,一直是敬而遠之的,今天怎麼又主動去了唐氏的院子?莫非又有起了什麼妖蛾子?
她看了一眼低眉順眼跟著自己的瑞春,心想瑞春可不可用還看這一回,“你等會兒尋機去打聽一下,我四嬸去祖母屋裏幹什麼。”
“嗯。”瑞春點了點頭,做奴婢的都是彎腰吃飯的,如今唐氏失了勢,她的正經主子是許櫻,她要是不表現出自己對許櫻忠心,她就一輩子都出不了頭了。
許櫻回屋拿了繡了一半的荷包繡了起來,還沒繡完一瓣花瓣呢,瑞春就回來了。
“回姑娘的話,奴婢去打聽了,原來四奶奶娘家侄子就是來過咱們家的鵬飛少爺年齡到了,親家奶奶正在四處打聽各家的閨秀,先問了四奶奶,說四奶奶若是有心思,就不求別家的女兒了,四奶奶去找太太問太太的意思。”
許櫻點了點頭,唐氏能是什麼意思,唐氏一是瞧不起董家,二是看不上董氏,會讓自己的孫女嫁到董家才怪,董氏多餘去問唐氏,可是不問又不成,唐氏是在養病,又不是被休棄了,是越不過去的正經婆婆,別的事她可以不問唐氏做主,這事兒她不敢不問。
果然沒過多在一會兒,麥穗就說三姑娘的院子裏傳來哭聲,三姑娘哭得厲害。
許櫻想了想,董鵬飛日後雖無什麼大出息,可是人是好人,總比前世許榴找的那個科舉不成又不懂經營,到最後許榴拿嫁妝養全家,那個所謂的舉人看家裏田地多打了幾擔糧食還要去喝花酒,買丫鬟,許榴有苦說不出,後來那舉人知道許櫻與人私奔的事,更是話裏話外擠兌許榴,聽說當著外人的麵都不給許榴留麵子,許榴好像是三十出頭就憋屈死了。
許櫻說不上對許榴是什麼感情,她討厭董氏,可伸手不打笑臉人,對一直想要跟她做姐妹的許榴卻沒辦法狠心,明知道她嫁董鵬飛能平順一生,卻見死不救。
她閉目想了想,“走,咱們拿我新繡的荷包去給三姐姐看看去。”
許榴見許櫻來了,飛快抹了抹眼淚,可是那紅眼圈怎麼掩得住,許櫻渾然裝做看不出來,拉著許榴說自己新繡的荷包,“三姐姐,你看看這一針我是繡平針呢,還是多加一針……”
許榴哭得眼前一片模糊了,還要強撐著,“都成。”
“我的傻姐姐,都成什麼啊!”許櫻笑道。
許榴這才知道自己上了許櫻的當,“人家傷心呢,你偏來惹我!”
“難不成是剛才四嬸來了,罵了三姐姐?可最近三姐姐沒做出格的事啊?”
“不是。”許榴搖了搖頭,“咱們是姐妹,我也不瞞你,鵬飛表哥要訂親了,舅媽先問了我娘,說若是我娘應下這門親事了,她就不問旁人了,偏我娘去問了太太,太太說……”
就算許櫻之前不知道,看許榴的臉色也知道唐氏沒說什麼好話了,“那老太太的意思呢?”
“就是老太太讓我娘去問太太的,她說這事兒她一個做曾祖母的不好管。”
許櫻沉吟了一下,怕是老太太也不怎麼同意讓許榴嫁到董家吧,這才讓董氏去碰唐氏的釘子,“三姐姐,你一定要嫁鵬飛表哥?”
“我自小到大,眼裏就沒有過別人……”
“鵬飛表哥呢?”
“他……”許榴紅了臉,“他也是。”
許櫻點了點頭,董鵬飛那人許櫻知道,他能時常有信來,雖說信裏都是客氣話,站在大街上都沒什麼不能念給過路人聽的,可是能經常寫信,對許榴顯是不同對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