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4章(2 / 2)

卻不曾想在此等了一個多時辰,連茶水都喝幹了兩壺,見小二不停地往這邊望過來,連成璧又叫了幾樣點心,邊吃邊等,一直等到太陽從剛剛升起到了現下臨近午時,也不見武景行的人影,連成璧不由得有些擔心了起來。

武景行雖說對他家的事說得不多,可顯是有無數秘辛的樣子,他去見那些個老親兵,也不止是為了敘舊那麼簡單,難不成是出了什麼事?

他又想起自己回家之後,櫻兒與自己說的武景行的姨娘程姨娘找許櫻報訊的事,更是覺得武景行身邊的人,哪一個都不簡單,說不定哪個人就要坑了他。

就在他越等越著急的時候,龍睛忽然站了起來,走到窗戶跟前,“老爺!你瞧與那個韃子邊走邊說話的,可不正是武駙馬!”

連成璧順著龍睛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隻見武景行與一個留著金錢鼠尾的韃子頭,穿著韃子獵裝的男子並轡而行,有說有笑,顯是極熟悉的樣子,連成璧本是商家出身,商家講得是和氣生財,便是大齊朝與韃子征戰之時,商人之間都未曾斷了生意往來,他倒是對韃子沒有百姓們那麼深的惡感,隻是這個韃子顯然有些不同,他是識得韃子的服飾的,這人腰上紮著黃帶子,辮梢上是黃穗子,顯然是韃子裏的親貴,武景行與他這般熟稔,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在這裏還在憂心旁人的事,卻不知酒樓北側離他隔了七八桌上的四個做行商打扮的人,已經盯著他看了許久,彼此竊竊私語,目光裏帶著幾分的殺機……

“那個姓程的說得就是他?”

“正是。”

“咱們兄弟收了姓程的銀子,現下那兩個人自己尋了短見,可這銀子咱們兄弟已然花了大半了,要退是退不回去了,姓程的說了,再加一百兩黃金,隻為了買此人的人頭……”其中一個年長些的說道。

滿麵胡須的人道,“此人的人頭可沒有活著的時候值錢,他光是懸賞管仲明的人頭,就出了一千五百兩黃金……若是將此人綁了……”

“他可是朝廷命官,斬殺了是一回事,若是綁了……怕是夜長了夢多……”

“富貴險中求……若不試試怎知不行?”

“此事還要從長計議……總要擬個章程出來,才能行事。”這四個人裏一直沉默不語麵目斯文的年輕男子說道。

連成璧與自己周身的險境一無所知,心裏還在想著武景行與這韃子說說笑笑所謂何事,武景行卻已然在一個岔路跟那韃子分了手,往他所在的酒樓而來。

待武景行上樓之時,與一行四個人擦肩而過,武景行回頭看了看這四個人,隻覺得這四個人雖說是行商打扮,卻是猿臂蜂腰太陽穴極鼓,腰間帶著家夥,顯是江湖人,不過此地為出京要衝,來行之人行行色色甚至要比京裏人還要雜些,在此地遇上江湖人也不算是什麼奇事,雖多看了兩眼,也未曾介懷。

“連兄久等了!”武景行笑眯眯地拱了拱手。

“武兄辛苦了。”連成璧見他稱自己連兄也跟著兄弟相爭,並未稱官位,兩人坐定之後,連成璧剛要點菜,就見武景行拿了桌上的點心三兩口就吃下去一個,接著又去拿第二個,幾口吃完之後,又拿了茶壺牛飲了起來,連成璧是富家公子出身,幾曾見過行伍之人這麼爽朗的作風,難免有些尷尬,向後退了退道,“武兄可是餓急了?”

武景行又吃了一塊點心,覺得肚子被騙得半飽了這才說道,“我本是去看我家的幾位老軍爺,誰知半路上遇見一位故人,他不會說漢話,穿得衣裳又紮眼得很,惹了些麻煩,被我攔了下來,一路護送回京。”

“你的那位故人可是費揚古貝勒?”

“正是他。”武景行笑道,“我原隻聽說六王爺又要來咱們京城,卻不曾想連費揚古貝勒都來了,他倒不是像別的後金韃子一樣隻知習武,不識穡稼,瞧見了京郊的水稻,一心想學種稻之術,偏闖到了軍屯營,差點被當成細作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