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泄完心中的興奮之後,衣瑪就邁著小碎步走出了房間。
我不禁感慨,哪裏有組織,哪裏就有爭鬥,這句話果然沒有錯。這個其貌不揚的衣瑪竟然有如此大的野心,而且為了這份野心竟然連自己寨民的性命都不放在眼裏。少則數日,多則月餘,那些吞雲吐霧的人的生魂全都會成為這金蠶蠱的腹中之物。
顯然,現在不是該關心別人死活的時候,因為我看到衣瑪正端著一壺酒向我走過來。她當然不會好心給我一杯送行酒,這杯酒肯定有問題。
果然,衣瑪掀開酒壺聞了聞,然後一臉陶醉地說道:“這酒裏加了金蠶蠱的糞便,劇毒!隻要一滴,就可以讓你魂飛魄散。”
“幹嘛那麼麻煩,想殺我的話直接給我一刀不就行了。”我冷笑道。
衣瑪頓時一臉鄙夷地看著我說:“少臭美了!你一個四肢不健全的瘸子,道法又稀鬆平常,哪配讓我用這寶貝殺你。要不是為了對付你體內的花娥蠱母,我才舍不得把它拿出來。”
衣瑪倒了一杯酒遞到我麵前說:“橫豎都是死,就別讓我用強了吧?”
我看著衣瑪問:“可不可以不死?”
衣瑪搖了搖頭,一臉可惜地道:“恐怕不行,你不死花蛾蠱母就出不來。”
我看了一眼杯中的酒,和普通的酒水沒什麼兩樣,隻是聞起來特別的烈,熏得我眼淚幾乎要流出來。
我搖頭歎道:“你這酒我喝不下,我還是最後再掙紮一下吧。急急如律令!”
我的手心裏猛然竄出一尺來高的火焰,那麻繩在火焰的灼燒下迅速碳化。我雙手猛然用力掙脫繩索,緊接著一掌打翻了衣瑪手中的酒杯。隨後我立刻對著衣瑪提出一腳,然後向門外飛速逃去。一係列的動作都在電光火石間完成,衣瑪連驚訝都來不及就已經被我踢翻在地。
這一切都要感謝我手心裏的引火符,符是用我中指血畫的,比一般的引火符威力大得多,足夠我再使用一次。
我以平生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門口,伸手將房門打開。衣瑪見狀頓時衝那老人喊了一句什麼,那個一直都沒什麼存在感的老人突然間向我伸出了手。隻見一道黑影從他的袖子裏飛了出來,我躲避不及被黑影正中後背心。
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我強忍痛意打開房門迅速跑下樓梯。那兩個押送我的人早就不知道跑哪兒快活去了,我沒有受到絲毫阻攔地略過那些隔間的門口跑到走廊盡頭的窗戶,然後縱身躍下。
有句話叫“屋漏偏逢連夜雨”,我算是深深體會到了。從二樓跳下來之後,我一個前滾翻卸掉下墜的力道爬起來準備跑路。可是剛剛站起來我就傻眼了,在我左手邊不到十米的地方,祁門帶著他一幫子手下正往閣樓這邊走來。
看到我之後,祁門立馬指著我喝了一句,緊接著烏泱泱的一大幫子人全都向我衝了過來。心口上的疼痛逐漸向我的四肢蔓延,疼痛之中似乎還帶著麻痹的效果。我感覺手腳開始麻木,趁著這股麻木感還不甚強烈,我立馬踏起罡步迅速向前方逃去。
與此同時,衣瑪也追了出來。她看到祁門先是一愣,然後立刻指著我喊道:“他中了蠱撐不了多久,快追!”
身體上的麻木感越來越嚴重,腳下的罡步也已經踏不出來。那老者不知道給我下的是什麼蠱,花娥蠱母居然到現在還沒有將其驅散。身後的追兵越來越近了,我的腳步卻越來越沉重。
天空中早已烏雲密布,一聲驚雷之後大雨傾盆而下。雨滴帶著絲絲涼意砸在我的身上,讓我本已漸趨麻木的身體又恢複了一些知覺。我手腳並用地在凸凹不平的山林中爬行者,荊棘和鋒利的岩石將我的雙手劃開十數條血口子。
麻木的感覺很快再次將我包圍,身後身強體壯的追兵速度不減地不斷接近。我放棄前行,轉身靠在一顆大樹上。看著敵人一步步逼近我不禁苦笑,經曆了由生到死死而複生之後,最終還是難逃一死。我以為命運給了我第二次機會,卻沒想到它可能隻是給我開了個玩笑。任由雨水流進嘴裏,我貪婪的濯飲著。
麻木感已經蔓延到我的麵部,我合上疲憊的雙眼然後再次睜開,一雙空洞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我看。她怎麼會在這裏?
眼睛的主人正是南寨婆婆家的那個小女孩,她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之後,站起身快速接近的追兵。
“咯咯……咯咯……咯咯咯……”看著追來的祁門等人,忽然發出詭異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