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商野撿到丫頭的那一天就發現丫頭身上帶著缺陷,天生又聾又啞,眼睛也看不到東西。好在商老頭年輕時有些際遇,學了一身的醫術,才把丫頭的眼睛治好了。
得知了丫頭的身世,我打心眼兒裏可憐這孩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丫頭的腦袋。丫頭像小貓一樣眯著眼睛趴在床邊,看上去挺享受的。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我一直在商野這裏養傷,按時喝下商野調配的中藥。或許是老人家許多年都不曾好好和人聊過天,這兩天商野一有空就會來找我聊天,從我的身世,到我的經曆,所有能聊到的全都聊了個遍。
第三天,我身上的紗布全都被拆下,之前看上去觸目驚心的傷口竟然已經愈合地七七八八。商野看到這種景象眉頭立馬就皺了起來,然後用手輕輕撫摸著我傷口的結痂,說:“我還是第一次見人傷口愈合這麼快的,就是妖怪恐怕也沒這個能力。”
我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隻知道重生之後身體就產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隻好對商野搖搖頭表示不知。
“你試試能不能走動?”
我將腿挪到床邊試著站起來,剛一使勁兒就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疼痛。
商野立馬按住我,說:“別勉強!你的皮肉傷恢複的很快,可筋骨上的傷似乎還需要多養上一段時日。”
我知道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隻好點點頭道:“讓商老您費心了。”
我摸出枕下的手機卻發現沒電了,隻好問商野借用一下充電器。
商野卻幹笑兩聲說:“老頭子從來沒用過手機。”
我尷尬地笑了笑道:“無妨……無妨……”
兩天了,這兩天裏無論是方仙蹤還是祝天涯全都像失蹤了一樣,沒有一點兒消息。想起那天的夢,我心裏不禁擔心起來。
當初巫岐村事件發生的時候,祝天涯就是用托夢的方式向我求救的。這一次剛和他走失沒多久就做了這奇怪的夢,很可能是祝天涯在向我傳遞訊息。他說現在有人在到處找我,還說他和姚映雪在調查一些事情。究竟是什麼人在找我,他和姚映雪到底在調查什麼事情?
讓我最在意的是他那句,如果七天之後沒有收到他的消息,讓我有多遠逃多遠。他到底在害怕什麼?
腦子裏一團迷霧,可恨的是現在我傷勢未愈,根本沒有辦法去找祝天涯問清楚。
第五天的早上,我感覺腿上傳來的痛感已經不是那麼強烈了,便試著下床走走。扶著窗沿和桌子一直來到門口,遠遠就地看到商野手裏拎著一個布袋子往屋子這邊走來。
待他走得近了些,我揚聲問道:“商老,手裏頭拎的什麼好東西啊?”
商野看我站在門口,眼神中出現一絲驚異,然後笑道:“恢複得挺快啊,我都有些羨慕你這小身板子了。”
說著,他走到我麵前把手裏的布袋子打開,露出了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
“一隻小野貓跑到園子裏,腿被刮破走不了了。我看怪可憐的,就把它弄回來了。”
我看著商野手裏的那隻小花貓,後腿靠近爪子的地方的確有一圈傷口,不過不像是被刮傷的,倒像是燙傷的。
我指著小花貓的腳腕說:“您看這裏的毛發有些焦黑,好像是被燙傷的。”
商老把小花貓拎起來仔細看了看,道:“喲,還真是。哎,算你運氣好遇上老頭子我。”說著,商野拎著小花貓往正屋走去,應該是帶去上藥了。
我看著商野的背影,心裏卻感覺到一陣陣的寒意。商野眼神不差,卻把灼傷說成刮傷。很顯然,他根本不是從園子裏撿來這隻花貓的,而是有人把貓裝進袋子裏直接交給他的。
最重要的是,我剛才在花貓的傷口處看到了一些紙灰。那不是尋常的紙灰,而是符灰。沒人會無聊到用符去對付一隻普通的野貓,所以那隻野貓一定也不尋常,應該是妖。
我心裏最在意的是,在我看到那小貓的第一眼就有一絲熟悉的氣息,那是九命靈貓特有的氣息。雖然毛色和體型變了,但我敢肯定那隻小貓就是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