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落腳(1 / 2)

“走罷!”紫烈收回拳腳,發現邪月和淩蠍複雜的視線始終停留在自己身上,他張了張口,終究沒說什麼話就沉默下來。

了空、青兒、小瑩三人亦有些奇怪,通過這段日子的相處,他們也都漸漸摸清了紫烈沉默寡言的性子,此次他突如其來地發怒卻是讓他們始料未及。

唉……娜紮心裏歎息一聲,看了看牆角苟延殘喘的幾人,心底不知閃過什麼無奈的念頭,卻是不再理睬了,徑直帶淩蠍六人往自家房屋的方向行去。

娜紮的房子地處偏僻,位於部族的邊緣位置,看來有些年歲了,搭建成屋的一根根木頭經過許久歲月裏風雨的侵襲,表麵或多或少都破損了,屋前碩大的柱子甚至還出現裂痕。

淩蠍一行人數不少,但好在房子空間足夠大,房間也勉強夠六人安排。

娜紮領著他們進屋,正上的屋頂開了一采光的方孔,屋內每一個角落都被打掃得幹幹淨淨,故此也不顯得陰潮。

大廳正堂貼著三張麵容樸實的畫像,與娜紮相貌有幾分相像,想來便是娜紮的親人了。

娜紮倒了幾杯清水,歉然道:“屋舍簡陋,委屈了。”

淩蠍幾人正思事出神,也沒有回應她的話。

了空站在畫像下方的靈堂香案前,一雙眼睛正打量著屋內的格局與環境,聽到娜紮的話兒,趕緊扭頭頭擺手道:“姑娘莫要說這種話兒,你肯收留我等,對我們而言已是天大的幸事,是我們打擾才對。”

娜紮不敢看了空,怕樣子嚇到他。

或許在冷漠中長大的人,總會感覺靈魂裏好似有什麼被永遠抽離,說話做事總會有種莫名的慌亂,像一個踏在薄冰之上的人,每想踏出一步,都要顫顫巍巍地探出身子,無法對世界有全然的信任。

少女這副畏手畏腳的模樣讓人十分揪心,淩蠍最能理解,自小在明月穀,大部分妖怪們也是視他如怪物,每一道目光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刃,將你一寸寸淩遲,不見血肉卻疼得鑽入骨髓。

可他不知如何安慰少女,他,連自己心上的傷都不知如何治愈。

眾人對視,亦無能為力。

“娜紮姑娘怎會如此草率幫我們這些陌生之人,便不擔心我們心生歹意接近你麼?”邪月突然問道。

“我沒什麼好讓人心生歹意的,你、你們不罵我怪物,不怕我,我覺得你們不像是壞人。你、你們稍等,我整理幾間房間出來給你們住,明日再帶你們候見族長,興許能有法子讓你們回家。”不等淩蠍他們說什麼,娜紮怯怯丟下幾句話,就去整理房間。

青兒與小瑩苦笑著跟上去,蒙受娜紮收留之恩,無論怎樣總也不該讓她獨自忙活,這般想著,兩個女子便一塊兒去幫忙了。

從少量閑談中,青兒總算了解到娜紮得一些身世情況。

娜紮一家曾經也是部族內頗為幸福美滿的人家,無人敢欺淩於她,怎奈她爹娘在其六歲時外出采藥,不幸與強橫的荒獸相逢,屍骨無存,隻留下年邁的爺爺相依為命……而在前不久,爺爺也重病離去。

當小瑩問娜紮,為何獨自一人出去外邊也不害怕時,娜紮抿抿嘴卻沉默下來了,無論怎麼問,就是不說話兒了。

青兒心細,看出娜紮眼神中有一股心灰意冷的情緒,或許對她來說,死亡並不是能讓她感到害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