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蠍委實想不出,這把暴戾的凶物怎會到了他手中便變得如此溫馴,但既然想不出也沒辦法,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隨手在空中砍了幾下,卻又完全沒有殺傷力,好似這把不過是破銅爛鐵。
眾人表情各異,心思卻不一而足,究竟是怎麼回事?
“淩兄弟,你可有不適的感覺?”了空忙問道。
淩蠍搖搖頭:“沒有。”一直握著的手沒敢鬆開。
“少主,這可如何是好……”小瑩小臉糾結,纖手扯了扯邪月的袖襟,少主飽讀古籍孤本,興許能知道一星半點。
邪月皺皺眉,沉吟不語。石室內一下子陷入沉默,紫烈依靠在牆壁眉頭一直未舒展,娜紮在旁邊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倒是了空在淩蠍眼前焦急走來走去,轉的淩蠍頭都有點暈了。
“我倒是聽過一種可能。”黎姿怡心有餘悸,朱唇微啟,顫聲話道。
“……什麼可能?”眾人側目,專心聽她講說。
“聞言,世間萬物皆有靈性,像我等之法器亦一般,會不會那東西也是如此,認了他為主?”
“……這絕無可能,隻是若如你所想,法器之所以有靈性認主,必將以自身精氣注入經長年累月祭煉方可大成,且對材質要求近乎苛刻,此凶物我們不過見過數日。邪性魔性可能有,獨獨不可能有的就是靈性。”
邪月一口否決,緊盯著淩蠍手中之物,心中所想的卻是邪氣凜然的青冥,那夜後山祭壇上,青冥好像也有些不安分。
淩蠍精目掃過五位精疲昏去的祭祀,握緊的右手不知覺加緊了些,淡淡道:“我先拿著,一切日後再說。”
“不行!”
“淩兄弟,此物煞氣駭人,你萬萬不可拿性命作兒戲!”
“是啊,從長計議罷!”
……
青兒與了空極力反對,小瑩和娜紮也一旁附和。
黎姿怡吃驚看向淩蠍。
紫烈、邪月一言不發,也不去勸阻,似乎早已料到他的決定。
淩蠍沒再多作回話,藍眸半合半睜,麵色沉靜而決絕。
其實任他們想破腦袋也絕對想不出他真實的想法,為娜紮部族安全考慮隻是一個小方麵,他最大的目的是想借此長刃的力量,斬斷束縛蘇輕雪的噬魂鎖。
經祭壇一事,黎姿怡頂著巨大壓力頒布法令,旁敲側擊,告誡族民不得在部落內對娜紮風言風語,此舉也讓娜紮在部落內少受了白眼。
傍晚時分,夕陽餘暉懶散而溫純,傾泄在部落的每一處,古道、房屋以及形形色色的人們。
娜紮想回自己的房子看看,那座房子是親人留與她,雖說房子沒什麼貴重的物品,在她心裏終究是無可替代。
青兒、淩蠍等人要準備上路的物品,便叫紫烈陪娜紮回去。
漫步路上,娜紮螓首微低,一半圓潤的小臉布上揮之不去的哀愁,與紫烈獨處,也顯得有些局促不安,輕道:“不曾想,你們竟要離去這般快。”
紫烈紅色長發隨風飄動,臉龐依舊如鐵如剛,和娜紮半尺距離沒有改變,聲音卻少有的和風細雨:“你會去送我們麼?”
娜紮抬頭,隻見紫烈低頭靜靜看著她,兩人眼中都有明亮的溫情,她又輕輕低下頭,沙聲道:“族長說,隻允許她一人帶你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