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我不在乎……章蘅,你實在太離譜了。”
章蘅快被她逼瘋了,情緒失控“喜歡你就是離譜?說出來就是離譜?我真的搞不懂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她怎麼想?她隻想離他遠遠兒的。
章蘅這個瘋子,隻有你真正了解他才知道,什麼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全都是他的偽裝,一個家庭破碎,從小被拋棄的孩子,他辛辛苦苦長大成人,那份完美表象下盡是他隱忍的黑暗麵。
程一漾雖然於心不忍,可她很現實,她沒辦法跟這樣的章蘅相處下去,她怕了他時不時的動手動腳和太輕易說出口的承諾,這樣的章蘅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她當初想要贖罪的心軟是個錯誤。
章蘅沒有去追落荒而逃的程一漾,家裏更亂,程一漾那邊,他可以找個時間好好跟她談。
誰知這一別就是好久。
章嘉鬧自殺,醫院住一個月,要章蘅寸步不離守在她身邊,一會兒見不到就嚷嚷著要找人,好不容易等她出院,章蘅回到學校找程一漾,可卻被夏炎告知,她家中有事,早已請假回家。
他給她打電話,不是關機就是不在服務區,反反複複來回打了五天,終於在第六天,電話接通,她一聲極虛弱“喂——”打亂了他所有思緒。
有氣無力,好似久病不愈。
“你怎麼了?”
“你有事嗎?”一字一句,說話都浪費體力。
“應該是我問你,你怎麼了?”
“你沒事我就掛了。”
“等等……一漾,我很擔心你。”
“再見。”
不到一分鍾的對話很快結束,程一漾自此杳無音信。
章蘅酗酒,精神再度陷入抑鬱,藥用劑量越來越大,夜不能寐,精神很快頹靡。
再見!
再見是在章蘅畢業那天,付老辦公室,程一漾來辦理退學。
兩人擦肩而過——他空曠而又持久孤獨的心狠狠跳動著。
程一漾沒在學校呆多久就要走,夏炎送她到校門口,遠遠的章蘅追上來,冷著臉對夏炎道“我有話跟她說。”
夏炎想,反正程一漾都要走了,自己就不打擾他們兩個說話了,於是走遠了些,靜靜等他們談完。
“你要去哪兒?”
“回家?”
“回家幹什麼?”
“回家能幹什麼?工作啊。”
“你還有兩年才畢業。”
“不想讀了,缺錢花,要工作。”
“你缺錢你跟我說啊,我供你。”
“你供我?”她咧著嘴笑“你憑什麼供我?”
“憑我喜歡你。”
“噢,你喜歡我所以要供我上學?那你供的起我全家嗎?”
“你怎麼了?”她太奇怪,笑的奇怪,說話更奇怪,好像突然間變了一個人。
“我?我好的很啊。”能吃能喝,還能笑,多好!
“你缺多少錢?”
“跟你沒關係。”
“我問你缺多少錢!”
程一漾嘴角弧度延伸“章蘅,我謝謝你說的這些好聽話,可是這些話對我來說一點兒用也沒有,這地方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我祝你今後平平安安大富大貴,現在你該跟我說再見。”
公交車停麵前,她投幣上車,隔著一片玻璃跟他說“章蘅,再見!”
章蘅怔怔,自言自語“程一漾,我就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