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是無副作用的鎮靜劑。

薑暮煙是真的累了,安穩地靠在柳時鎮的懷裏,卻被突然的警報聲所不安。

柳時鎮的麵色一凜,立即明白了——因為涉及到政治問題,他和薑暮煙的決定使大本營發布了一級防禦警報,戰爭一觸即發。

薑暮煙不安地抬頭望著柳時鎮,柳時鎮給她的,是讓她安心的微笑。然而柳時鎮心裏卻是一派澄明,這一次的禍福輾轉不過如此。

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的決定國內的高層領導陷入了焦頭爛額的境地,師團長曾經通過對講機不斷的要求柳時鎮立刻阻止手術的進行。

而這一切在師團長的心中都是鬧劇,按照自己應該走的“本職道路”不好嗎?非要整出一堆幺蛾子來!

薑暮煙抬頭看向柳時鎮,“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柳時鎮微微一笑,“你是醫生,你有自己的天性本職。”

頓了頓,似是想起了什麼,“因為VIP的身體狀況屬於機密,所以給你的病曆與真實病情相去甚遠,為你做手術帶來了很大難度。你也還是做了這場手術嗎?”

薑暮煙也回憶了些,“宋醫生還給分析過利害形勢,想阻止我。”

柳時鎮接著薑暮煙的話說下去,“可你堅守醫生的信條,果斷對VIP進行了開腹手術。手術中雖然幾次出現險情,但不是都被你冷靜化解,最終還是使病人脫離了危險嘛?”

薑暮煙自豪地笑笑,卻又恢複了低落的心情,“阿拉伯方麵的主治醫師趕過來了,他警告我還有宋醫生他們,說在VIP醒來之前,手術不能算作成功。”說到這裏,薑暮煙無奈的聳聳肩,柳時鎮看了看隱在後麵的徐大榮,還有徐大榮身後的士兵。

“薑暮煙,晚安。”

“啊?”薑暮煙疑惑地去看柳時鎮,卻發現柳時鎮已經走遠。

薑暮煙不是沒有看過柳時鎮的背影,但是這一次,她的心忽然就被觸動,莫名的,她的心,有點澀……

柳時鎮走到徐大榮旁邊,轉身看了一眼有薑暮煙的方向,隨後開始麵無表情地開始解除裝備,旁邊徐大榮的聲音一如往常,像是在給柳時鎮彙報情況,說出口的話語卻令氣氛持續結冰,“現有青瓦台外交部召開了緊急會議時發出的命令,尹司令傳令由上士徐大榮以不服從命令為理由解除大尉柳時鎮的職務,並關押營內待審。”

柳時鎮解除了裝備,柳時鎮拍拍徐大榮的肩,身體前傾附在徐大榮耳邊輕語,“善後的事情我就托付給徐大榮你,好好幹!”

徐大榮的麵色凝重,看著柳時鎮瀟灑走向臨時作為監押室的軍需倉庫時終於笑了,笑得很豪爽,“又有哪次不是我幫你呢?”風一吹,莫名的,說出的話就有了哭腔。

徐大榮找了薑暮煙,薑暮煙作為當事人應該知道一切,然而當他看見薑暮煙的臉色忽然灰白時,他突然有些後悔。

薑暮煙的臉色灰白,徐大榮跟她說的——什麼“柳時鎮被看押”“柳時鎮被解除職務”!這都是徐大榮跟柳時鎮新編好來騙她玩的把戲或者惡作劇吧!

雖是如此憤憤不平地想,薑暮煙卻忍不住問了一遍,“真的,嗎?”

徐大榮沉重地點頭。

薑暮煙一滯,“我要見他!”

徐大榮歎氣,“因為VIP尚在昏迷狀態,醫療隊受到了阿拉伯方麵的嚴密監視。如果你想見他,隻有短短幾分鍾可以而已。”

薑暮煙目光堅定,“可以!”

彼時,柳時鎮百無聊賴地被拘禁在軍需倉庫內,而太白部隊的師團長的到來卻給了他當頭一棒。

太白部隊師團長卻擔心柳時鎮會牽連自己,便責罵柳時鎮善作主張,柳時鎮沉默地聽著,到了師團長說不動而彼此沉默的時候,柳時鎮突然開口承諾,“我會對事件全權負責。”師團長又責罵幾句才離開,心底卻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柳時鎮靠著牆頹廢地滑坐在地,他的心底被劃破了一個大口子,“汩汩”地滲出血,卻是不斷有冷風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