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月亮並不是發光體,隻是太陽與它無法相遇,二者以此慰藉彼此罷了。
某個暗室。
“咚”的一聲,是重物落地的聲音。陳永壽單手撐地,晃晃悠悠地勉強不趴在地麵,抑製不住地嚐到了嘴巴裏的血腥味,有液體順著嘴角流下來,黏稠、冰涼。他卻不能理這些,驚恐地望著對麵隱在黑暗裏的男人,眼中掠過絲絲精芒,自己還能活嗎?
Argus用手指輕輕扣著自己的額頭,修長的手指因為當過兵握過槍而帶有一層薄繭,卻沒有軍人的粗獷,行雲流水般的動作極為優雅,卻分明透著寒氣。而陳永壽的狼狽,不過是承受了他的一腳罷了。
“男人,別想試探我的底線。”這是Argus對陳永壽下的最後通牒。“明天日落前我可是要看到你交出鑽石的。”陳永壽眸中閃過些許暗芒——黑色的怨恨。但他迫於威脅隻得答應。陳永壽心中的念頭百轉千回,打得什麼算盤也是無人知曉的。
第二日,晨起。
徐大榮急急忙忙地衝進柳時鎮的房間,手上拿著的是最新在廢墟中探測出的生命跡象表,這張圖上明顯地寫了仍有人困於廢墟中,且有生命跡象!得知內部還有生還者的柳時鎮亦是無比興奮。二人立即組織了救援活動,擬定下午出發,在救援前也需做些準備工作。
二人步行在艱難踩出來的路上,時不時會有些小物品墜落,到處彌漫的塵土,柳時鎮和徐大榮不禁對視一眼,立即戴上防毒麵具。但在廢墟中一隅找到的,是小薑!柳時鎮立即為小薑進行簡單的傷勢處理。早在得知二人要去搜救時,為了以防萬一,薑暮煙就在藥品上仔細寫好了說明,才放心地交給柳時鎮帶走。柳時鎮看到這一行為不由感到好笑,但在遇到薑暮煙嗔怪的眼神時,卻是不由自主地軟了態度,心中哪還有什麼別的,滿滿隻有縱容與包容。直到現在在對被壓住腿的小薑進行緊急處理時,柳時鎮才發現有這些簡單脫俗的注釋是多麼完美!妥妥的賢內助!隨即根據薑暮煙的細心指導對他進行救助,擦拭傷口抹去異物並消毒,為他暫時處理好傷口。
但是因為小薑被壓住了腿,所以缺一個液壓泵去撐住重物實施救援,於是徐大榮便回到營地拿液壓泵順便拿臨時需要的藥。
就在此時,四周又出現了波動,徐大榮正用視線掃著藥品分類尋找所需藥物,感受到波動心神一凜,立即呼叫柳時鎮。但此時,尹明珠用軍用頻道傳話,“剛剛不是地震,但提高警戒。”剛剛她在震動之時立刻查看了下電腦確認不是餘震。但隨著波動逐漸劇烈,徐大榮聽到不應被使用的挖掘機的聲響,當即聯想到是陳永壽!果不其然,被查證的確是陳永壽再次擅自動用了挖掘機,令廢墟再次塌陷!
徐大榮氣短,當即命人阻止了他!心中焦急萬分,柳時鎮那人還在下麵啊!場麵一時間有些混亂,但沒有人注意到罪魁禍首陳永壽已然不見。
廢墟下的柳時鎮在震動之時就撲在了小薑身上,不知過了多久,直至周圍不再那般嘈雜,重歸寂靜。柳時鎮緩緩挺直身軀,背脊一派麻木的疼痛。
柳時鎮試了試對講機,“團結?團結”卻發現隻有電流的嘈雜聲。這沒有光亮,由此可見也沒了退路。
此時,對講機失效,出口也被堵住,處境,危在旦夕。
柳時鎮望著對麵一直沉默的小薑,隻能輕聲安慰,“我們會脫困的。”
柳時鎮檢查了自己的身體狀況,背脊木實的疼痛短時間無法消除,不用想都是淤青一片或是瘮人的青紫色。出去了得討瓶藥酒誆薑暮煙為自己塗抹。柳時鎮感受到自己肩膀處傷口處黏稠抽痛的感覺,知道自己的傷口定是裂開了,隻能脫了軍服為自己包紮傷口。一邊也得鼓勵小薑,鼓勵他人最有用的,莫過於自身悲慘的經曆了。柳時鎮真是難得嘮叨,譬如自己“告白n次被拒的細節”,“被下屬當成小白臉(除了徐大榮耿直地說出來找虐還有誰?)”。
細細數來,如同自己的家珍。
能在記憶裏扯出來當話題的,也不是多少,統共幾個人,幾件事,卻是不可複得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