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畏於你對我的態度,大概是我唯一的優勢。
光線昏暗的樓道裏,陳永壽小心翼翼地向四周看了看,他謹慎地邁出每一步,直至他左顧右盼時被不知何時伸出來的腿給絆倒。陳永壽畏懼地看著那半隱在陰翳下的臉龐,他的出現是他最大的噩夢,“A……Argus大人……”
Argus將煙蒂扔在地上”用腳尖碾滅,也沒看陳永壽,似是討論天氣般的自在:“東西。”
陳永壽哆哆嗦嗦地獻上自己從地震廢墟裏找出來的裝鑽石的鐵箱,一個空殼而已。
陳永壽頭部微垂,遮去眼神中閃過的精光,他裝作惶恐不安:“鐵箱鎖被砸壞了,我沒辦法立刻打開給你檢驗……”
阿古斯猛地踹了他一腳,腹部立即傳來難忍的疼痛,但很快他就不敢動了,因為Argus拔出槍拉開保險對準了他自己的頭!
陳永壽的聲音斷斷續續:“大人饒命啊大人……”早就嚇的如一癱泥一樣跌坐在地上。
阿古斯慢慢悠悠地校準了槍支,驀地將槍口又對準了陳永壽:“你比規定時間晚了整整27個小時,本應將你滅口的,不過嘛,暫時留你一條命以觀後效,滾吧!”
陳永壽如劫後餘生般長舒一口氣,連滾帶爬地跑了。Argus望著陳永壽滑稽的背影,不屑地走遠。
Argus回去後立即拿了切割機,呲著耀眼的火花,切開了鐵箱上的鎖!Argus和其團夥立即上前查看,神奇的靜默了一瞬後衝天的罵娘聲使得他們都有些缺氧。
——箱子裏空無一物。
陳永壽心情大好,回到駐地看見醫護站正在檢查藥品、晾曬床單被罩時,立即上前對尹明珠等人指手劃腳地刁難,“喂這個不能這麼晾曬應該平鋪嘛。咦?哪來的這……”
話還沒說完的陳永壽被突然出現的徐大榮不由分說地將拉到僻靜處一招製敵將還想反駁的他摔倒在地。
陳永壽捂著摔傷的地方立即老實了,絕望的他突然看到站在徐大榮身後的李致勳,立即呼救:“小兄弟?快救救我!”
李致勳聽話地走向他,徐大榮盯著他,隻見他無頭無腦地突然提出:“我把自己回國的位置讓給你可以嗎?”
陳永壽望了望麵無表情的徐大榮,愣住了。
直到坐上去機場的車,陳永壽仍然心有餘悸。他還記得他那時的孤注一擲——在見Argus之前他視死如歸地將找到的鑽石全數吞進肚子,然後強忍不適砸壞了鎖。
但,估計現在Argus也已發現鐵箱是空的,Argus肯定會追上來。陳永壽握緊了拳,富貴險中求!
果然,陳永壽往上拉了拉口罩立刻貼在就近的柱子後。就在他準備登機時,他隨意地向右一瞄就發現了Argus的手下在機場登機處晃悠。
他能怎麼辦?隻能趕緊躲了起來。隨即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目不斜視地離開。寬大的風衣掩飾了他的體型,即使有人疑惑,也向前追過,但都被他的“坦然”迷惑,最後都回到了原位繼續搜尋。
對於突如其來的電話,徐大榮往往都不是特別期待,果然,徐大榮原本吊兒郎當地坐在桌上卻立刻跳下來立正站好,“是!團結!”
柳時鎮下車在駐地營口伸懶腰看到的便是如此場景——整個營地忙的熱火朝天地打掃衛生,一片塵土飛揚的喜樂。士兵們都是興衝衝的擼著袖子,該擦的擦,該掃的掃,雖然力氣用的過大抹布磨損的厲害垃圾又掃過了頭。
他側頭看向薑暮煙,她也很懵的樣子。徐大榮一直在門口的值班室等著柳時鎮,所以此時他的突然出現也不算太突然。
徐大榮從背後拍了拍柳時鎮的肩,“突然接到上級指令,司令官會到部隊來巡視。所以整個營地都在打掃衛生準備迎接司令官的到訪。”
三人都是一陣靜默,萬千思緒在心間滾動。司令官啊……
司令官的氣場很強,在下飛機麵對韓駐烏魯克的維和部隊所有官兵時,他一步步走過,似是審閱,中校太白部隊的團長樸柄洙聲音尤其洪亮,“中校樸柄洙向您報到!”
柳時鎮和徐大榮都有些無語,這個人不是他們認識的團長了!樸柄洙跟在司令官的身後表情激動,但司令官轉身卻是特意提出,“我要在會前親自與徐大榮、尹明珠、柳時鎮和薑暮煙談一談。”
團長先生默默地剜了柳時鎮一眼,去了。
柳時鎮摸了摸鼻頭,眼神裏晃動的神色那樣深沉、堅毅。
很快,四人便被招齊,與這鼎鼎大名的司令官麵麵相對。這氣氛,不知何時就有了凝重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