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石頭和另外的三塊放在一起,組成一個奇特的圖案,這種圖案我恰好見過。師父曾為了報複高鵬程,把三塊石頭擺放成這樣的圖案。那之後不久,高鵬程就生了一場大病。
“是八卦鎖魂陣。”惠瞎子遞給我一支香煙,自己也點上一支,然後指著地上的幾塊石頭,道,“借助清水溝的風水,這八卦鎖魂陣可以拘來任何人的魂。”
說到這裏,惠瞎子抬頭朝秦雯看去,道,“娃子,我在這幾塊石頭上感受到了你的氣息,想必你哪個魂丟過吧。”
“是丟過。”秦雯點了點頭,然後歪著頭,道,“可是不對啊,我丟的魂師在黑龍廟找到的。”
“隻要把你的魂拘到手裏,那還不是想弄到哪就弄到哪?”惠瞎子搖了搖頭,接著道,“你們找到魂的時候,應該也找到一個人偶了吧?沒有人偶,你的魂也弄不到黑龍廟,這兩個地方相距太遠了。”
我看了看秦雯,秦雯也朝我看來,兩人對視一眼,不由得麵麵相覷。這惠瞎子居然連這都知道。
惠瞎子看著我,道,“捕魂師一般不害人,所以你對這樣的事也不了解吧?”
“倒是了解一點,我師父跟高鵬程的恩怨您也知道,教過我一點。”我訕訕一笑。
惠瞎子搖搖頭,審視著我身旁的秦雯,眯起眼問,“你祖上是清水溝人?”
“怎麼會這麼問?”秦雯的臉上寫滿了好奇,就連一旁站著的路瑗也好奇的湊過來,一副想要聆聽教誨的模樣。
惠瞎子朝我看來,問我,“你師父既然教過你這個,想必你也知道原因吧?”
我點了點頭,然後跟秦雯解釋,“因為根在這個村裏,所以要想隔空拘魂,這個村子就繞不過去。我師傅曾經也擺過這樣的陣法,那個地點,就是在對方的祖地。”
惠瞎子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然後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你小子,真是不學無術,雖然說的意思差不多,可還是沒說到點子上,真不知道你師父是怎麼教你的。”
聽惠瞎子這樣一說,我不由得尷尬了起來,畢竟是我師父那一輩兒的,還真不敢反駁什麼。
站在一旁的秦雯搖了搖頭,然後皺著眉,道,“我家祖地在哪我還真不知道,反正現在是住在桑樹坪,倒是聽我爸說過,我們是八幾年的時候搬到桑樹坪的。”
“清水溝發生公交車案後幸存下來的都遷移了,你不知道倒也很正常,畢竟清水溝的人可沒幹過什麼好事。”惠瞎子嘿嘿一笑,然後又好奇了起來,“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祖地在哪,那個害你的人是怎麼知道的?”
秦雯苦笑著搖了搖頭。
忽然,惠瞎子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一根黑色的毛發。
毛發很粗,不像是人身上的。
“又怎麼了?這根毛難道有什麼奇特?”秦雯歪著頭,一臉好奇的看著惠瞎子。
惠瞎子深吸一口氣,道,“這根毛,是毛鬼神身上的,也就是說,這個害得你丟魂的家夥,很可能是養毛鬼神的那個人。隻是不知道毛鬼神忽然被滅,身上的詛咒之力是不是也落到那個養毛鬼神的人身上了。”
“不對。”我搖了搖頭,把李延平跟我說過的那些話跟他說了一遍。
惠瞎子聽完,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照這樣說來,這個養毛鬼神的,另有其人?”
“為什麼這麼說?”秦雯歪著頭問。
“陽魂殘缺的人,是沒資格養毛鬼神的。”我在一旁跟秦雯解釋。
路瑗也在這時候問我,“那咱們還去不去清水溝了?”
“去。”我深吸一口氣,解釋道,“咱們得搞清楚毛鬼神身上的詛咒之力去了哪,咱們受到了詛咒,生死就在掌控詛咒之力的人的身上,所以這件事必須得搞清楚。”
惠瞎子也在一旁點頭,道,“詛咒之力要是落到一個心術不正的人的身上,就是一場災難。”
從山上下來,已經下午三點多了,惠瞎子走在前麵,一直低著頭,似乎在觀察著什麼。
終於,秦雯忍不住了,問惠瞎子,“前輩,你在觀察什麼?”
惠瞎子指著前麵的鞋印說,“我在看鞋印,下山的時候我觀察過,這幾天有人來過清水溝。”
我心說,這不是廢話嗎?我跟路瑗早來過這裏了。
惠瞎子繼續觀察著鞋印,道,“從鞋印上看,來的好像是個女的。”
沒得說了,肯定是我跟路瑗來清水溝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