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霧氣漸漸彌漫,淅瀝瀝的花灑聲像小雨浸潤,撫慰了他們一身的疲憊。
藍色的襯衣鬆鬆垮垮地套在清歌身上,長發隨性地披散著,看上去清純又魅惑。安德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坐在床邊。
她白皙的手臂摟著他的脖子,頭依偎在他的胸膛,臉上浮起一層紅暈:“不累嗎?”
“現在問這個,太早了。”他低眉看著她,眼神迷離又柔情。她情不自禁地閉上了雙眼。在黑暗中,人的其他觸覺會格外敏感,她用心感受著他的溫暖和力度······
“留下來,好不好?”他輕柔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響起,溫熱的鼻息拂過,她感覺耳朵有點癢,忍不住“哧哧”發笑。
“我不是留下來了嘛······”她在床上翻了個身,伸出雙臂摟住了他。
她抬起頭,下巴抵在他的胸膛,明澈的雙眸閃閃發光。
“我是說,以後都留下來。”他低下頭,深情地望著懷裏的她,“搬過來,我們住一起。”
“你是說······同居嗎?”她腦子裏頓時亂成一片,舌頭有些打結了,“會不會有點······太快了,別人會怎麼看······”
“別人怎麼看不重要,關鍵是,你願意嗎?”
“我······”她不忍心說出“不願意”三個字,隻好拚命找拒絕的理由,“這個······我這個學期肯定很忙,課特別多,還要準備德語專業考試,還要練琴······”
“沒關係啊,那······”他溫柔地說,“我們各退一步,平時你住在宿舍,周末過來住,好嗎?”
“我周末的時間也被占滿了······”她說的是實話。暑假期間,她做兼職的那家公司老板看她表現出色,熱情地把她推薦給了南京的一家公司。所以,她周末還得繼續做兼職。
她覺的自己有些狠心,但拒絕的話還是說出了口:“我周末得做兼職,對不起哦······”
他沒有生氣,隻是眼神裏流露出一絲失望。歎了口氣,他問道:“做什麼兼職?”
“就是在一家翻譯公司做口譯,跟暑假時做得差不多。”
他沉默不語。半晌,清歌擔心他會不會生氣了,抬起頭,正好迎上了他關切的目光。
“你······你是不是缺錢?”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似乎害怕傷到她的自尊心。
“是。”她老老實實地承認了,並不覺得有什麼丟臉的,“目前不缺,但我在為將來籌錢。我想······以後去留學······所以,得從現在開始攢錢了。”
他釋然一笑,默默她的腦袋,安慰地說:“原來是這樣啊!這也很正常啊······你知道,在西方國家的很多學生,即使家庭條件不錯,都是自己打工賺學費的。”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我之前的學費、生活費都是爸爸出的,但這也是有條件的——我必須事事順著他的心意,表現得像個乖女兒,還要······還要陪著笑臉,跟他的家人和睦相處。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