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喜出望外的樣子，清歌決定打擊他一下。她冷冷地說：“你那麼激動幹嘛？又不是因為你！”
“哦……”他失落地應了一聲，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那是因為什麼？”
“他想結婚，我不想結婚，就這樣。”
清歌皺著眉，疑惑地問他：“你說為什麼要那麼早結婚呢？像你們外國人，很多都是三十歲之後才結婚。這是不是東西文化的差異啊？”
“這有什麼奇怪的？”安德覺得好笑，“結婚跟年齡大小、文化差異無關。我也幻想過結婚的事啊！可惜後來……沒有後來了。”
清歌心裏微微一顫，驀地抬起頭，神情複雜地看著他。
安德對她溫柔一笑。“很驚訝嗎？我曾想過和你結婚，很認真地想過。這個念頭很早就有了，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很早……是什麼時候？”
安德認真地回想了一下，說：“嗯……大概是你第一次到墨爾本的時候。那年聖誕節，你躲在機場嚇唬我，記得嗎？那段日子我過得實在太快樂了。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以後的每一天我們都能這樣，那該多好！”
一想到那時候，兩人的臉上都浮現出笑意。是啊，那時候真好，一切都讓人懷念。
後來……一切都崩塌了，連回憶都那麼痛。
“可是後來，你把我推開了。”
清歌的目光漸漸黯淡。她收起笑容，轉身向前走去。
石砌的小路覆滿青苔，又被雨水浸濕，走起來格外艱難。清歌走得太快，一個不留神，腳底一滑，差點仰麵朝天摔下去。
身後，一雙結實的手臂穩穩地接住了她。還未等她回過神來，她已被安德擁入懷中，抱得緊緊的。
她本以為她已足夠堅強，可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虛弱又無助。她已孤獨漂泊太久了，太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不離不棄。
他低下頭，深深吻她。
他的嘴唇泛著涼意，而她臉頰滾燙，腦海中昏昏沉沉，隻想沉溺在這個纏綿的深吻中，不再去追憶過去，也不必擔憂未來。
許久，午夜的鍾聲敲響了，他才舍得把她鬆開。
一定是因為今晚喝了酒，清歌竟然感覺醉醺醺的。她已經好久沒有喝醉過了。
兩人相視一笑。清歌咕噥了一句：“豬肘子味兒的。”
“什麼？”安德不明所以地問。
“這個吻，是豬肘子味兒的。”
安德撲哧一笑，湊到她的肩頸處使勁嗅了幾下，開玩笑地說：“你聞起來就像個大豬肘子！”
“你還是豬腰子呢！”
“你是小香豬，身上香香的。”
“別用你的豬鼻子拱我！”
跟他鬥嘴，智商瞬間降為負數。清歌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明明是兩個高材生，怎麼在一起的時候，就像兩個弱智兒童？
一路上鬥了半天，也沒分出個勝負。踩著著淺淺的笑聲，他們終於到家了。
走到院子裏，安德突然說：“還記得你第一次主動吻我嗎？那個吻，是咖啡味兒的。”
清歌眨了眨眼睛，淺笑著說：“還記得我們重逢後的第一個吻嗎？也是咖啡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