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闕大陸,東西南北中,以靈氣為基,眾生修佛,修道,修魔,修妖,窺天機。
這一日,無名山,小禪寺,來一白衣青年,頭紮白布,身前,素裹一哇哇啼哭的嬰兒。
......
六年春秋,彈指而過。
小寺旁的一茅屋,門也鎖了六年。
“大師,您來了。”白衣青年,盤坐蒲團之上,老僧手持燭盤,點點星光,照耀著略顯憔悴的麵龐,“風兒,可好?”
“風兒與佛有緣,如今已是佛徒四級,且禪心夠定。”言之愛徒,老僧頗為欣喜。
佛門三境,佛徒,佛僧,及踏入巔峰之路的入佛。
“勞煩大師了。”沉默許久,言語之中,幾分感激,幾分愧疚。
“風兒似乎還可以修道。”老僧輕輕一句話,白衣青年的身體似乎顫了一下。
佛家主張將吸納的靈氣來鍛造肉身,修煉武道,而道家卻要求將吸納的靈氣來擴充靈識,施展道法,靈氣怎可一分為二,普天之下,唯有一瞳。
“若他願意,隨他便是。”
……
“嘿,小鳥,別跑,別跑。”陳風撚歩潛行至鵪鶉方圓,竟然沒有察覺,若有旁人,定會驚豔於八九稚童腳步之輕盈,呼吸之平穩。
“想不到,我也會爬樹吧,哎,小鳥,你別飛啊。”三步兩步,陳風就攀上了刹內古木,然而未能控製好輕重,樹枝下墜,鳥受驚而飛,陳風十分沮喪,每次就差那麼一點點。
“小風,別鬧了,快去繼續修煉佛體吧,不然年關之時,你又得禁閉數日,已補平時之遺漏。”大胖和尚悟淨看起來比陳風父親年長許多,也邋遢很多,笑起來連眼睛都找不到。他是大師的弟子,也是大師的唯一弟子,平日在寺廟裏,他是廚師,也是保姆,照料著幾個老老小小的身體,工作量著實不小。
陳風看著這個成天笑嘻嘻的和尚,想了想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哎,繼續修煉去吧。
自打記事起陳風就跟隨大師修佛,而今已過五載,陳風的金剛體已然入門,如今已經站在佛徒六級的門檻之上。
日薄西山,深山密林裏傳來了眾鳥歸巢的呼喚之音,滿頭大汗的陳風也停下了腳步,渾身酸痛不已,他已經失去了對很多器官的控製,畢竟這種高強度的煆體,對於一個不到十歲的稚童而言,有些殘酷。
“風兒小子,過來吧,藥水已經配好了。”悟淨大和尚抗著一個巨大的木桶,出現在了陳風的麵前。
“好嘞!”褪去身上的沙袋和簡裝,陳風壓榨盡自己最後一絲力氣,跳進了木桶裏,濺起的水花濺了大和尚一臉,陳風嘿嘿地傻笑著,悟淨和尚也笑著,搖了搖頭。
木桶裏是大和尚配置的藥水,不知道摻雜了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雖然在洗滌的時候身上會時不時的傳來癢痛之感,出水之後,身上的疲憊都會盡去。
“大和尚,你說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呢?”在煙霧繚繞的熱汽中,木桶裏探出了一個小腦袋,重複著已經不知道問了多少遍的問題。
“外麵有很多很多的人,有好人,有壞人,有男人,有女人,還有你這種小屁孩……”
夜已昏沉,悟淨和尚屋子裏已傳來均勻的鼾聲,一個黑影在佛寺裏麵跳來跳去,就跳進了簡陋的書房。
這道人影除了陳風,還能是誰?
書,非偷不能讀也,不知何時起,陳風開始喜歡上這種偷書的感覺,準確地說是偷讀佛教以外典籍的習慣。
佛道相悖,在好奇天性的引導下,陳風將自己吸納的靈氣一分為二,一半用於煆體,一半用於擴靈。
又是幾年光景眨眼而過,陳風不知不覺長高了幾個指節。
“一花一世界,一佛一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