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看看手裏黑乎乎的家夥,耳畔又想起震耳欲聾的爆炸,咽了口唾沫:“還是你來吧,我剛才沒看清。”
繳獲的手雷加起來就二十八枚,趙東升山上即便有存貨,數目也不是太多,最後應用到戰鬥中,滿打滿算一個人分兩個,按照正常訓練步驟,將手雷和手榴彈消耗光,也沒多少人敢扔。
急病,得下狠藥!
李天賜抽出南部十四式手槍,打開保險,砰的一聲朝天開了一槍。
虎子被李天賜嚇了一跳,呐呐問道:“你要幹嘛?”
黑洞洞的槍口突然指著虎子的腦袋,李天賜麵色一沉:“現在不是訓練場是戰場,手雷丟不出去,你就死!與其讓你在戰場上成為我們的負累,不如現在就結果了你!”
虎子嚇的老臉慘白:“你......你開玩笑的吧?”
“開玩笑?”李天賜麵色一變,槍口一轉,砰的又是一槍。
虎子拿著手雷的手直哆嗦。
將槍口再次對準虎子的腦袋,李天賜麵無表情的道:“我喊十個數,手雷還不能丟出去,崩了你!”
劉璐趕緊從一邊衝了過來,如果不是怕不靠譜的南部十四手槍走火,她肯定奪槍了。
“你不能將槍口對準人民群眾!”劉璐看看臉色慘白,雙腿直發軟的虎子,叱道,“大家都是第一次接觸手雷,克服恐懼感,需要時間。”
李天賜斜瞅著劉璐,撇撇嘴道:“鬼子會給我們時間?我們一共有多少顆手雷?婆娘家懂什麼,一邊去!”
劉璐火了,指著李天賜的鼻子道:“你這是軍閥做派!”
“軍閥做派也好,流氓做派也罷,你管不著!”李天賜握著手槍,麵色一變,“因為我有槍!”
李天賜提高了嗓門,對虎子道:“六、五、四......”
四剛剛喊完,虎子已經拉開插銷,將頂部撞針朝地上一磕,閉上眼睛丟了出去。
“臥倒!”李天賜踹倒虎子,摟著劉璐重重趴在地上。
轟!
不遠的地方傳來一聲巨響,揚起一陣煙塵。
劉璐推開李天賜,拍拍身上的塵土,氣得臉都紅了:“李天賜,你就是個混蛋!”
李天賜懶得跟劉璐鬥嘴,一把拽起戰戰兢兢的虎子,問道:“很難嗎?”
虎子看看李天賜緊握在手裏的槍,又看看不遠處的彈坑,點點頭,而後又搖搖頭:“不難。”
指著堆放在一邊的手雷,李天賜開始下達命令:“不難就拿兩顆手雷到河穀邊教大家怎麼扔。”
虎子指著自己,眼珠子差點蹦出來:“我行嗎?”
李天賜楊揚手裏的手槍:“你問問它,它會告訴你,行還是不行。”
虎子連忙後退兩步:“行,我肯定行。”
“行就趕緊去,別廢話!就是將手雷丟出去,多大點兒事,瞧把你嚇的,”李天賜對著虎子匆匆而去的背影,不屑的道,“我十三四歲的時候都比你有種。”
今天是第一天訓練,李天賜就整這麼大的動靜,村民交給他訓練,指不定會出什麼事,劉璐耐著性子給李天賜打預防針:“你有你的訓練方式,對此我不過多幹涉,我隻想提醒你,你做某個決定之前,必須考慮風險,比如剛才,手槍萬一走火怎麼辦......”
李天賜將手槍遞到劉璐眼前:“看到了嗎?保險關著呢,南部十四式手槍不靠譜不是容易走火是容易卡殼,以及掉彈夾!”
他手順勢一按,彈夾正好落在左手:“跟我學著點兒,練兵,我有一套!”
李天賜從劉璐麵前得意洋洋的走過,終於到了大壯跟前,高舉彈夾和手槍:“都看好嘍,這就是槍,我左手是彈夾......”
相對於突擊隊剛開始的糟糕表現,三十六名作戰人員可靠多了。
特別是以大壯為首的獵戶,做夢都想拿著槍衝鋒陷陣,其他村民受到大壯的蠱惑,也對戰鬥充滿向往。
由此他們聽得很認真,手槍在大家手裏輪流轉了一圈,怎麼使用大致有了譜。
知道怎麼開槍是一回事,精準射擊是另外一回事,顯然不可能有太多的時間讓大壯等人苦練槍法,也沒有那麼多子彈讓他們敗。
李天賜隻能將怎麼才能打得準粗略講一遍,後期能打成什麼樣,就看他們的悟性。
當然使用槍械的過程中也會發生一些意外,比如子彈卡殼的處理辦法等等,至於如何槍械保養......
李天賜沒說,也沒說的必要,這一仗打完,可能村口這批人,一個都不會剩下。
勝利,是用軍民的屍體堆出來的,再沒有哪個民族比中華民族在二戰中付出的代價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