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雲鎮即使是元宵佳節也不曾有這幾日熱鬧,所有的客棧人滿為患,所有的食肆座無虛席。可奇怪的是,今日所有人將一個小樓圍的水泄不通,裏三層外三層。雖然根本看不清樓內情形,卻仍然不影響大家關注的興致。
這樣莫名其妙的現象持續了一個多時辰,隨著小樓裏走出幾個卓爾不群的人物後,岐雲鎮竟又在半盞茶功夫裏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暮文一路不停的趕到岐雲鎮,看到空無一人的街道,有種莫名的無措升上心頭。沒想到,還是來晚了……
沿路的店家老板對於小鎮突然的冷清還無法適應,此時,看到街上的三人,衣著上乘,豐神俊逸。
正要上前招攬生意,卻在看清當中狐裘男子時容貌時,停下了步伐。這兩****也算見識了一些年少才俊,可無論從容貌還是氣度,竟無一能和眼前的男子媲美。
鵝毛大雪依舊紛紛揚揚,男子潔白的狐裘幾乎與漫天的梨花融為一體。若不是男子此時雋眉輕皺,膚色有著病態的蒼白,店家老板還真以為此人是誤入塵世的謫仙。
忽而,一個著灰衣,容貌十分普通的男子從一個酒肆出來,衝白衣男子低頭說了幾句話。男子專注的聽完後,緩緩點了點頭,眉頭徐徐舒展,似笑非笑的薄唇漸漸勾出一枚絢麗的微笑。
店家老板瞅著那抹微笑不由的看呆了,一把年紀了,他竟然會看著一個年輕男人,看呆了!隻因,他從來沒見過那麼漆黑又晶亮的眼睛,也從來沒體會過如此和煦暖人的微笑,這天地間的皚皚白雪似乎瞬間為之融化。
白衣男子微笑著和灰衣人交代了幾句話,便離開了小鎮。來也匆匆,去也如風。讓店家老板幾乎以為剛剛看到的畫麵如醉夢中。
暮文返回覓陽園後,止水就匆忙準備薑湯,探月也迅速的煮了藥浴。
直到暮文寒氣祛除了幾分,麵上多了幾分血色,二人才稍稍放了心。
“巳?進來吧。”暮文沐浴後又被止水安置在了床上半躺著。
“是,公子。”出來的正是暮文在岐雲鎮見到的灰衣人。
“細說下今日的情況。”暮文閉上眼睛,洗耳恭聽。
巳心中奇怪,剛剛在鎮上見過公子,說了大概的經過,公子便令其它辰部兄弟換他回來,難道就是為了聽個具體經過?明心姑娘走走停停用了幾個時辰才到岐雲鎮,公子不到一個時辰就趕到了,就想看看今日的盛況?公子幾時對這些有興趣了?太不可思議。
奇怪歸奇怪,巳自然還得將他知道的娓娓道來。
聽到明心的“壯舉”,暮文雖然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仍舊微微的抖了抖。探月眉頭緊鎖,止水更是氣急:“什麼,接常棋道長三百招?這死丫頭瘋了!”
巳點點頭,接著道:“公子沒見啊,常棋道長上來就是氣吞山河的雲峰掌,明心姑娘一個鶴影度水月竟輕巧避過……常棋道長又是一招剛正的……常棋道長內外兼修,經常一招之內就可以製服很多江湖高手,不想姑娘今日竟生生接了道長四五十招……連旁邊的丐幫幫主都不由惋惜開口,最多撐不過百招……”
“後來的兩百多招呢?”巳也是習武之人,竟將整個過程描述的繪聲繪色,引人入勝,連探月都忍不住插嘴。
“再下來,常棋道長出掌的威力竟然越發勢大力沉,姑娘根本無法招架,左避右閃眼看就要輸掉了,誰知每每到關鍵時刻,姑娘竟總能生生逃脫。”巳接著道。
止水哈哈笑道:“看來那一年的七殺樓沒白呆。”
探月分析道:“幸虧雲老前輩的功力相贈,不然她內力根本不夠,然後呢?”
“恩,估麼都有吧。然後常棋道長又一招鵬程萬裏,姑娘使出一個落霞飛櫻堪堪躲了過去……到了二百多招,常棋道長似乎煩躁異常,想一招結束,他突然發力,除去雲老前輩臥床的那一片小樓板外,他竟將整座二樓的樓板齊齊拍飛了起來……頃刻間木屑紛飛雪花亦是紛飛…客棧內除了一樓其餘地方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