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想先看看,再嚐呢?”老板娘笑顏如花。
怕不是看餡兒吧,這老板娘似乎認識她一樣。明心點點頭。
果然,老板娘將她引到後院一間屋內,隻道了句姑娘稍等,便退了出去。
明心正在猜測老板娘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卻見一個人走了進來。這人有幾分眼熟,明心一時卻想不起來。
來人上來就行跪禮:“皇後娘娘安,小的茂才。”
“喂,那個……茂才,你先起來說話。”明心一驚,原來這食肆竟是尉遲澄開的。
“皇後娘娘,小的原在祥雲樓當差。”茂才畢恭畢敬站了起來,看出了明心的困惑,道出了自己的來曆。
明心這才憶起茂才不就是祥雲樓裏那個呆愣的小二嗎,果然人不可貌相:“剛剛的香氣,是你所為?”
“是的。暗首大人回京後,傳書給小的,讓小的盡快聯係到皇後娘娘,誰知皇後娘娘園子住的人武藝甚高,小的根本沒機會進去,今日看皇後娘娘出府,才隻好將您引到此處。皇後娘娘恕罪。”茂才低頭說出原委。
“你也是迫不得已,不必計較了。鬼魅他讓你帶什麼話?”明心心裏突然有點惴惴。
茂才道:“暗首大人說,皇上已經應允皇後娘娘的三月之期。兩個月後皇後娘娘返京,將暗首大人置於您桌上的短香燃著,屆時大人自會安排妥當。”
桌子上,有短香?她昨日在沁風園搬自己的物件時,並沒有發現。難道是暮文拿走了?
暮文讓人守著她的園子,就是說,他已經發現鬼魅找過她。他讓她和雲泉住,顯然是不希望她和尉遲澄的人接觸。看來,他明明什麼都知道,卻從來不問她,原來,他仍舊防備著她。
明心頓了半晌方道:“那根香我不小心丟了,重新給我一根吧。”
“皇後娘娘稍等。”茂才返身出去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拿了一根短香遞給明心。
明心將短香放進荷包:“以後要尋我,在陳府附近用今日的香,我自會明白。”
“是。另外,皇後娘娘,暗首大人傳信,皇上尚有一句話,吩咐小的帶到。”茂才接著說道。
明心雙眸稍稍一彎,多了幾分笑意,點點頭:“說吧。”
“皇上有言,暮文公子接近皇後娘娘,一直是為了拿到金羽令,請皇後娘娘務必小心。”
“金羽令?”明心大震。眼皮狠狠的跳了跳,雙手不自覺的慢慢攥在了一起。
茂才低頭道:“小的隻知道和皇後娘娘的金羽鳥有關,其餘小的就不甚清楚了。”
“知道了。”
明心不再多言,僵硬的走出了食肆。
當她開始學習禦鶴後,那些年再就沒有見過暮文。
三年前在京城。
他們京郊相遇,他好心的帶她回城,沒有道破他的身份。
憶塵居,他們重逢,他對著白雪撫琴,引她聊了很多關於白雪的事情。
再後來他曾詢問過養鶴的事情,且日日喂兩隻神鳥美食,嚐試獲得白雪的歡心。
逃出京城後,他很體貼的將白雪安頓好,沒有任何閃失。
這三年,白雪一直都在憶塵居,他卻並不理會,隻因她心甘情願的跟著他。
白雪聽她的,她聽他的,他又有何懼?
所以,他對她,隻是因為金羽令嗎?
所以,一切的一切皆是虛情假意嗎?
所以,那眼中的情愫,言語的寵溺,笑裏的溫柔,深吻的純粹……統統都是算計嗎?
隻因,他已經開始著手拿取令牌了?
明心如遊魂一般在路上飄晃著,她心中的淒涼難以言述,卻又不太願意相信暮文真的對她沒有一絲情意。理智和情感的較量,讓她更加如炙火烤,百般折磨。
原來,這麼久了,她,都不曾真正的看清楚暮文。
猛然,一股大力將她拽到路邊,她才心有餘悸的看到一匹快馬擦身而過。
明心稍稍驚喜的轉身一看,卻陷入了深深的失望。
白色的長袍上朵朵豔麗形態各異的大花,大冬天手裏仍攢著一把折扇,比絕色美女還妖孽幾分的容貌,雖然那一刻臉上少了平日的嬉笑,可這人除了桓逸又能是誰呢。
“小心心,你這是遭雷劈了嗎?一幅失魂落魄的樣子?還是太想小爺我了呢~?”妖孽果然是妖孽,瞬間就恢複了本色。
“你才遭雷劈呢!”還好明心收住了後麵那句,說王爺全家遭雷劈,她還沒那麼膽肥。
“哦……小心心原來真的是想我了呦~,一定是怨小爺我沒去提親啊?”桓逸摟著明心就向王府方向走去:“正巧,今日老頭子在家鬥鳥閑的慌,走走走,預熱預熱。醜媳婦總歸要見見公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