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你們跟蹤,故意甩掉你們的。”暮文負手立在竹林中,眸光深遠。
耐著性子應付完桓蜜,將她送走後,他便喚來木麵人詢問桓蜜和明心見麵的情形,卻不想明心後來又出了園子。
沉默了片刻,暮文轉身向書房行去,走了一段路又停下來命令道:“去那個食肆守著。”
明心來到賣湯圓的食肆,直接翻牆而入。她方一落在院子,就看到一個不算熟悉的熟人,葉離。
“雲泉姐姐讓我過來,是見你?”
桓蜜一走,雲泉便回了蘭馨園,很認真的讓她來湯圓食肆,說有人要見她。明心現在越來越想不通尉遲澄,雲泉,暮文之間到底有著何種的共識。
“不是。”葉離看到明心,有點扭捏,搖了搖頭,帶她去裏屋。
屋內有一個黑衣女人,一個陌生的女人,一個氣場很強大的女人。
明心僅瞧著她的背影,就知道她定是一個儀態萬千豐韻多姿的女人。
“是你要見我?”明心懶懶問道,一臉的不羈。
黑衣女人轉身,明心愣了楞,雖然她完全看不出黑衣女人具體年紀,可明心直覺上認為她同娘的年歲差不太多。隻因,一個女人的年紀通常從眼神就能分辨一二了。
明心一直覺得娘很美,卻不想眼前女人的容貌竟完全不遜於蘇秋梧。
“是我請你過來。”她的聲音悅耳動聽,又富有磁性,非常特別。
“想必,您就是尉遲澄的母妃?”明心收回探究的目光,既然是長輩,她當然很禮貌的。
“嗬嗬……你也沒他們說的那般蠢笨嗎!我就奇怪秋梧雖然常常做一些不太靠譜的事情,但絕非笨人。她女兒不該差到哪裏去。”笑容道不盡的雍華。
“您認識我娘?”明心腦子裏有些東西漸漸破繭而出。
“何止是認識。你娘和我,遠塵,他,你該是叫舅舅吧?我們三個也是多年知交了。”似是憶起往事,她麵上洋溢著溫馨的笑容。
“對了,我該如何稱呼您?想必您也知道我和尉遲澄並沒有成親。”尉遲澄的母妃,依稀記得叫夢妃。
“陳夫人。”一個肯定的答複。
陳夫人?明心眉頭一跳,雙眸越發明亮,接著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憶塵居是您造的吧?”
“不錯。”陳夫人意味深長的看著明心,似是鼓勵她繼續問下去。
將所有的事情聯係到一起,明心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所以,您其實也是暮文的生母?”
陳夫人不置可否,悠悠一笑:“是不是很明顯?”
“雲泉姐姐,呃,就是左暗香左姐姐也提起過您。她本是您的人,卻全心盡力的幫暮文做事。而且鶴宮、熙芸教也參與其中。您既然是尉遲澄的母妃,卻要做著複辟陳曦的事情,除了親情,我實在想不出其他了。”明心將心中的思路一步步捋順。
陳夫人點點頭,眼裏流過一抹莫名的情緒:“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娘都清楚,你也遲早會知道。在我入宮之前,我就已經是元習的女人了。原來陳曦亡國之際,北朝揚言誅殺所有陳姓皇室。曦國末皇一生寄於享樂,整日歌舞昇平,不理朝政。大難臨頭,似是突然警醒,提前暗封皇三子陳元習為太子,並令其早早離開京城,對外宣稱他中毒暴斃,封王厚葬。他方逃過一劫。”
“如此說來,您入宮一開始就是別有目的?”明心仔細看看陳夫人,發現暮文的眼睛果然和她有幾分相似。
“不錯。”陳夫人優雅的點了點頭。
“兩個一模一樣的園子本來就很不正常,所以您用蘇舅舅做掩護,陳通塵。讓太上皇以為您念念不忘的人是蘇舅舅?將暮文交給蘇舅舅……等等,昀哥哥難道也是?”蘇昀和暮文自小就有很像,很多人都懷疑他們是兄弟。蘇舅舅說蘇昀是親兒子,教裏人都覺得奇怪,養子為何跟親子那般相像,而且並不知道蘇昀生母是誰。
“是,他們原本就是雙生子。”陳夫人衝明心讚賞一笑,語氣頗為惆悵:“那麼重的擔子,一個兒子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