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就讓你十招。”
看著暮文氣定神閑的站著,優哉遊哉的神態,漫不經心的語氣,明心就氣不打一處來。一手化掌就攻了上去。
正如他所言,暮文前十招果然隻守不攻,可明心仍舊碰不到他一片衣角。挫敗感讓明心心生焦急,在暮文開始進攻的時候,五識過人的她卻由於心態失衡漸漸有點看不分明了。
結果,三招,暮文隻用了三招就將她攬在了懷中。
“不巧,又輸了。”看來那幾套擒拿沒白練。
“你故意讓我十招的!”先攻心,讓她自亂陣腳。再用她沒有見過的招式出奇製勝。這個壞人!
暮文鬆開明心,微笑道:“你不先問問輸了該幹什麼?”
明心沒好氣的問:“要我做什麼?”
暮文突然問了句毫不相關的話:“半途而廢的事情,是你的風格?”
明心深呼吸,閉眼道:“直說吧,到底要怎麼樣!”
“你之前不是說過,我穿什麼衣服你做主嗎?現在又不管了,難道不是半途而廢?”暮文聲音裏藏著一抹委屈。
明心愣了愣,怎麼轉到這件事上麵了,憤憤道:“難道我還真要一輩子做你侍女,天天幫你更衣不成?”
“那倒不必。”暮文輕輕搖了搖食指,悠悠道:“這幾日,你隻需將我未來三年要穿衣服的顏色寫在紙上,封好即可。”
“就是這事情?”明心隻覺得匪夷所思。
暮文笑著點點頭,瀟灑轉身離開,不一會兒,悅耳的聲音隨風飄來:“五日後我去鶴山查收,若缺了哪一天的,你就得多呆一日算作補償。”
明心撇撇嘴,三年,不過一千多個日子。不就是寫個顏色,以她抄書的速度,撐死一個時辰的事情。
揚州城裏漸漸暖和,鶴山上卻仍飄著鵝毛大雪。白雪皚皚,銀裝素裹,紛飛的雪花讓眼前這座粉妝玉砌的山峰籠罩在冰冷孤寂之中。山峰上幾座古老的殿閣隱於雲間,由於地勢起伏,顯得錯落有致。
寒風刺骨,明心長長的發帶隨風亂舞,單薄的衣襟時不時起伏飄揚,她卻毫無知覺。但見她身姿挺拔,傲雪淩霜般一路向峰頂行去。
走著走著,她便停了下來,從懷裏拿出玉笛輕奏,笛音清遠悠揚,不多時白雪便飛落到峭壁上。
明心對白雪溫柔一笑,雙眸璀璨如星辰,彎彎如皎月:“白雪,回宮。”
白雪展翅落在明心身側,感知到明心輕盈穩健的立在它背上後,才朝鶴宮悠悠飛去。
到了一個殿前,明心旋身而落,一個容貌清秀的白衣青年上前對明心行禮:“宮主,老宮主正在望月殿等候。”
宮主?她幾時成了宮主?
明心滿腹狐疑,尚未踏進望月殿,一個略顯滄桑的聲音從裏麵傳來:“小羽,你還想在外麵呆多久?”
明心歡快的跑進殿裏:“外公,外公!我可想死你了!”
蘇辰洲麵容英俊,身姿硬朗,怎麼都像五十歲的中年人而已。看到明心那一刻,他目光裏道不盡的疼愛,嘴裏卻罵道:“想外公嗎?三年來,你在揚州可曾來見過我?沒良心的臭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