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父之仇都可忘。暮文這樣不孝的兒子，要與不要又有何區別？”冷酷的聲音沒有一絲的留戀。
不會不會，陳夫人隻是生氣暮文和她在一起，絕不會不救暮文的。明心很快找出了一個很有說服力的理由：“可是，您不是還需要暮文來複辟陳曦嗎？”
“嗬！你忘了，蘇昀也是我兒子，他可比暮文乖巧多了。再說，現在金羽令已經在我手中。誰去接那個位置對我來說並無太大區別。”陳夫人一邊翻弄著玉指，一邊隨意回道。
聞言，明心呆若木雞，心下如喪考妣，她知道陳夫人冷血，可絕沒有想到她竟會眼睜睜看著暮文去死。
目光鋒利凝視著陳夫人良久，突然，她明白了。
明心上前一步，幹脆利落在陳夫人麵前跪下，淡然道：“您是想讓我離開暮文對嗎？我答應您。”
陳夫人輕蔑一笑：“你之前不就打算離開他了嗎？難道是我理解錯了？”
明心忽略掉陳夫人的冷嘲熱諷，直視著她：“您要如何才肯救他？”
陳夫人看了看手上的祖母綠戒指，研究了一會兒衣擺上的繡花，又理了理沒有一絲淩亂的頭發，方才幽幽道：“你說什麼，我憑什麼相信？不如，起個誓吧？”
“夫人需要我說什麼誓言？”如果暮文可以活著，誓言什麼的，又有什麼重要。心中暗暗鄙夷陳夫人的手段，麵上仍是從善如流。
“永遠離開他，絕不再見他。”陳夫人一字一句道。
明知陳夫人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可她卻不能拒絕，她根本沒有資格拒絕。她堅定的仰起頭，伸出右手，緩緩說道：“我淩卿羽發誓，即刻起絕不再見暮……陳軒玨一麵，今生今世都不會再糾纏於他。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不行。”陳夫人悠悠的搖了搖頭，糾正道：“若違此誓，暮文將萬毒噬心，百病纏身，眾叛親離，永世不得超生。”
嗬，她竟如此狠心，並將她看個通透，知道她絕不願看到暮文再有任何的病痛。明心緩緩低下頭，望著膝蓋下的青磚，慢慢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不要哭，不要傷心，即使見不到他，隻要知道他還活著，偶爾能聽到他的消息，這樣，不也很好嗎？總比天人兩隔，一生遺憾要強吧。
接著，她唇角劃出一抹略顯嘲諷的薄笑，咬牙道：“我淩卿羽發誓，即刻起絕不再見陳軒玨一麵。若違此誓，陳軒玨必會萬毒……萬毒噬心，百病纏身，眾叛親離，永世……永世不得超生。這樣，總該可以了吧？”
“勉強還成。”陳夫人輕巧一應，接著道：“你先住在陳府，待我查到那丹草下落，會聯係你。你禦鶴總比他們騎馬快。”
“好。”
明心起身正欲離開。卻又被陳夫人叫住：“他真是因為救你受傷的？”
雖然心中也有疑惑，可麵對陳夫人，她沒必要解釋那麼清楚：“是的。”
陳夫人雙眸銳利的直視明心：“暮文有沒有碰過金羽令？”
明心心中一震，陳夫人一再關心暮文會不會拿金羽令，到底什麼原因？
難道是，煞氣？暮文為何會怕煞氣？這如何都解釋不通啊。當時金羽令掉在了地上，暮文到底有沒有碰過？這個騙子！究竟什麼才是真相！
盡管心緒萬千，明心仍是堅定的搖了搖頭：“沒有，白雪拿到金羽令就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