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翊不鬆手,冷笑:“我自有分寸。”笑容還沒傳到嘴角,他直盯住白寒,突然弓起膝蓋,狠狠將那人下巴朝上麵一磕。
沉悶的包廂內,喀嚓一聲格外清晰,小青年雙手兜住下巴,鮮血像小水流淌了出來。
不斷哀嚎。
顧翊丟開手,冷冷道:“別他媽裝孫子,你砍女人時,沒想過她比你更痛?再喊剪了你舌頭!”
包廂裏又陷入沉寂。
白寒沉吟著再次開口:“顧先生其實不需要動這麼大火氣,您把他們交給我就行。”
“不需要?”顧翊轉過臉,一雙厲眼絲毫不避,“冷雙成是罕見的Rh陰性O型血,當年為了讓她回血,我曾經從澳大利亞空運一批野生沙參,好好替她溫補了一個月,可以說,她現在一滴血值幾十萬,你的人放了這麼多,賠都賠不了,還敢叫我不動氣?”
白寒有些吃驚,抖了抖指間煙星,一笑:“我明白怎麼做了,顧先生消消火。”
顧翊走到他跟前,壓迫性地看著他的臉,強調:“就算被踢碎了膝蓋,我都舍不得動她一根指頭,今天這事,你一定要給個結果。”
白寒看了看他的眼睛,掐了煙,利索擺擺手:“拖走,全部打斷手腳,接好後再打斷一次。等顧太太傷口愈合,我親自登門拜訪,雙手呈上澳美各地雙飛遊黃金套票,隨顧太太選擇,確保讓她開心。”
顧翊冷冷撇過眼角,不置可否。
門被推開,銀光露出個半身,慌慌張張地說:“少爺你來一下,冷小姐痛得全身抽搐,縫不了針……”
顧翊眼光一冷,像是裝了把亮閃閃的刀子,寒意割裂了空氣。聽著銀光說,他本來下意識朝出走,才走開兩大步,突然又轉過身來,一言不發抓起那個雙手捧著破碎下巴的人的頭發,猛力朝沙發上一帶。
白寒還在驚愕,顧翊的手已經追了上去。
下巴被磕碎,小青年發出的聲音都是斷斷續續的低嘶。
銀光大駭,整個人撲了過去,死命地抱住顧翊腰身,喊叫:“少爺少爺,你冷靜點,他快被你打死了!過來兩個人啊,幫我拉住少爺!”
幾人困住顧翊,不讓他再出手。銀光又著急大喊:“沒時間了,少爺過去看看冷小姐吧!”一句話提醒了顧翊,他冷冷掀開身上幾雙手,臉色陰沉地走了出去。
包廂裏有一名手下挨近白寒,遲疑問:“白少,現在怎麼辦?”
“以後記得別惹顧翊。”白寒淡淡地說,走近地麵蜷成一團的人影,微微躬下身子查看,“今晚第一次打交道,就知道這個男人和別的商人不一樣,不是那麼簡單。”
那名手下也算得上是個小頭目,有些不明白老大的淡然,支吾著沒有作聲。
“從頭到尾,顧翊不問這事為什麼發生,不問匡震是誰指使來的,很明顯,他知道敢在卡薩布蘭卡鬧事的人,後台肯定比我還硬。他怕問出來是個大人物,所以先下手朝死裏打,泄了憤再說,我要是沒猜錯,他肯定多多少少能猜到那人是誰,卻把追查責任的爛山芋丟給我,真是陰毒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