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歲的她改了一個不清不楚的名字,叫下清楚~她有一個常年在國外教授的養父,成績不好的她卻長著討喜的樣子。
“下傾楚,下雨了,去把掛在外麵的衣服收一收。”
宿舍的施雨晴從廁所發出呐喊。
下傾楚歪著頭望了窗外一眼,便拋下手中的遊戲機,天啊,我才買的LV啊。我存了一年的生活費買的包包啊。
無論下傾楚怎麼迅猛的跑下去,大雨還是無情的把她的包包泡在水中。她氣急敗壞的跑上樓,咬牙切齒的望著剛從廁所出來一臉幸福的施雨晴,還沒等她把每次上完廁所都要說的真舒服三字說出來,下傾楚便把灌滿水的包包扔到她頭上,坐在地上無奈地大哭起來,大聲喊道:“施雨晴你個混蛋,你賠!你賠我的包包”
施雨晴拿下拋在她身上的包包,衝下傾楚翻了個白眼。
“下傾楚,你能別裝成這樣子好麼?多少次了,你演不煩,我看都看煩了。”
說罷,就拎著下傾楚來到她的衣櫃前,“嘩”的一下打開,她環住手,一臉高姿態。
“挑吧。”
下傾楚咧開嘴就笑了,收起了哭腔,望著衣櫃裏琳琅滿目的奢侈品立馬撲了上次。然後回頭望著施雨晴,一臉賊笑:“賠!得翻倍賠!我正如花似玉類。”
“行,那你得挑兩樣與你這鄉土氣息相輔相成的。”
她蹲下來揉了揉下傾楚的頭,一臉看弱智兒童的眼神。
“我,仇富!”
下傾楚緊緊地抱著挑好的兩件東西,咬牙切齒。
“對了,下傾楚,我剛剛望了一眼窗外,你死皮賴臉追了一年的沈離歌正在我們宿舍門樓下淋著雨呢。”
她仿佛想到什麼,說到。
下傾楚愣了兩秒,衝到窗前看了看樓下,她能清晰的看見站在雨中一動不動的沈離歌,她便如著了魔似的扔到手中的東西,直奔樓下。施雨晴淡淡地看了地上被她扔下的東西,全世界都知道,下傾楚隻要遇到了沈離歌,什麼都不重要了。
下傾楚跑到樓下,衝進雨中,拋到沈離歌麵前,對著他大吼到:“沈離歌,你抽什麼風?”
良久,他微微抬頭,那雙被雨水蒙蔽的眼沒有焦距的望著她。莫名的不安在她周圍散開。突然,他用力的將下傾楚擁進懷裏,他把頭埋進了她的頸窩,小聲的抽泣,大聲的顫抖。
“下傾楚,我會照顧你。”
他淡淡地說道,卻透著濃濃的悲傷。
下傾楚再一次呆愣,卻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給幸福了。以前無論她如何死皮賴臉,死纏爛打,他都可以把她拒絕得徹徹底底。可此時,那種幸福感就如雨後春筍般“噔噔噔”往上冒。
那天,天很冷,雨下的把整座城都悶悶的。於湘南獨自走在街上,雨水衝刷著她的身體。她蹲在路邊,用力的將身體裹住,渾身都在顫抖。
當施雨晴離開宿舍的時候,她是素麵朝天的,她將所有的奢侈品都低價賣給了同學。她褪去高傲的外衣,一身的清貧。下傾楚看著她的時候有種莫名的酸楚。他的爸爸因為破產跳樓自殺了,她的母親受不了刺激也住院了,17歲的施雨晴便要扛起整個家。臨走時,施雨晴用一種曆經滄桑的樣子對她說
“下傾楚,你知道嗎?我以前一直以為我可以一輩子這樣,不用成長,不用思考,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可生活就是這樣,總是在你猝不及防的時候給你致命一擊。可我卻死不了,我必須承受所有的艱辛。我知道你們一直都不喜歡我,可是下傾楚,我還是挺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