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我需要你,就如同心髒需要跳動》
經過半個多月的緊急搜救,幾乎不可能再有生的希望了。他們停止了搜救行動,他們幾乎統計了所有失蹤人口的名單,初步確定了失蹤人口數目。
那天,所有救援隊伍和誌願者排列整齊的站在平地上,為這裏所有不幸遇難的人默哀。
無數的錢紙在空中盤旋,那麼的哀轉。
鍾淚城站在那裏,閉著眼。整個人都被悲傷包圍。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她好像看到了那個身著警服抱著她一圈圈旋轉的慈祥的男人了,可是,她已經記不清他的樣子了。她隻要用力的去想那張臉,她的胸口就像被什麼堵住一樣,喘不過氣,心痛的眼淚不停的流。她開始呼吸急促,整個身子都變得佝僂。
“你怎麼了?”
徐州猛的扶住她即將倒下的身體。擔心的問著。
她卻渾身顫抖,手捂著胸口喘著粗氣。她突然就難過的受不了,腦海裏不停的出現小女孩的笑聲和那個穿警服的男人。她壓抑不了的大哭著。
“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徐州顯然有些慌了。卻不知道怎麼辦。
大家都圍了過來,醫務人員馬上拿著氧氣麵罩給她吸上。她大口的吸著氣,直到呼吸變得平坦,她才虛弱的望向徐州衝他笑了笑。
徐州握緊她的手,那麼用力,卻舒了口氣。
誌願者中的帶領者王叔給淚城遞過來一瓶水讓她喝下。
“鍾丫頭不管再怎麼樣也要好好護著自己的身體啊。不能把自己弄垮了,這邊的事也差不多忙完了,也正準備重建了。你也是時候回家了。”
他歎了口氣,卻著實心疼這個善良的好姑娘。
“王叔,我知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
她傻嗬嗬地笑了笑,蒼白的臉色露出久違的笑臉。
由於身體過於虛弱,不情願的鍾淚城還是被送進了醫護帳篷裏打起點滴來。她躺在簡陋的床上看著周圍一個個慈祥友愛的人。她好像很久都沒有感受到這種最純真的關心了。原來,鍾淚城的世界還是可以擁有明媚的。她好想在那個溫暖的懷抱裏撒嬌,好想看他為她忙碌的身影,好想,好想好想他。
夜幕降臨,徐州和胖子李坐在醫護帳篷外的木凳上望著依舊璀璨的星空。
“老徐,這邊已經忙的差不多了。領導也要我們明天回部隊了。”
胖子李手搭在他的肩上說道。
徐州看了一眼帳篷,眼裏流露出淡淡的憂傷。
“知道你舍不得鍾姐,不過沒辦法,軍人的前提就是服從命令!”
他試圖安慰他,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
徐州陷入了沉默,他們認識的時間不長,甚至那麼短,才一個月都不到。可是有些人即便隻是一眼便可以在心裏一生。
他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她,她穿著一件格子襯衣和牛仔褲,紮起馬尾的頭發那麼淩亂。他搶過她的生命探測儀她卻再次奪過,一門心思的仔細尋找著生命跡象。天空那麼暗,她卻發著光。
“進去好好道個別吧。”
胖子李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說罷便走了。
他在帳篷外站了很久,最後還是走了進去。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鍾淚城後步伐卻邁不開了。有些離別,說出來卻那麼心酸。
“小可愛你來了。傻站著幹嘛呢。”
淚城看到他,便招手示意他過來。
他走過去,就看到床旁別人給她準備的晚餐,她卻始終沒有動過。他皺眉,拿過麵包撕開包裝袋遞給她,然後把牛奶管子插好遞到她嘴邊,她順口就吸了好大一口便拿手接過。
“真不知道是什麼人,都二十五六了還像個孩子一樣連飯也不吃。你這麼不懂照顧自己讓別人怎麼放心得了。”
他小聲的充滿抱怨的呢喃著,一邊撕起一大塊麵包塞進淚城的嘴裏。
鍾淚城一邊嚼著一邊被他暖暖的行為溫暖著。
“有弟如此,何患無辭啊~”
她感歎著,她真的覺得認識徐州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你不要以為總是會有人這樣照顧著你,你要自己學會照顧自己。餓了就該吃飯,渴了就該喝水,累了就該休息,倦了就該睡覺,還有……”
徐州像個小老太婆似的嘮叨著,還沒說完便被鍾淚城打斷。
“停!我發現你一小屁孩怎麼就那麼愛嘮叨。”
她笑著,奪過他手中的麵包,故意低頭大口的吃著。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眼角卻慢慢濕潤。他的手緩緩揚起,他好想摸一摸她的臉,也許,這一別,她們永遠不會再見麵了。
最後,他的手搭了她的頭上
“還有,頭發髒了就洗。不然,臭。”